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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几十年以后的又一个中秋夜,慧箬噩梦惊魂夜半醒,冷汗涔涔心慌慌!原是她回思旧时光,热泪梦君郎!她反复低念:“千秋白!千秋白!……”她戴月赶至虞契山。时千秋白手执索心劈魂枪,身着络绸帛羽紫霓衣,盘坐于不留刹门前陨星石旁,沉沉自叹:“日月昏迈,老将至,人生不复重来!”慧箬看到千秋白并未如梦中那般化成紫光,自长舒一口气,又见他容颜苍老,今时不同往日,不觉悲凉又起。慧箬终于鼓起勇气走上前去,问道:“千秋侠,可还认得我?”……“千秋侠?慧白师弟?千秋白?不留?……”慧箬连声呼唤。不留却双目紧闭,并不答话。慧箬惊怖,伸手要拉不留的衣袖。
那一刻,云幕裂开一痕,漏出紫雷一道。络绸帛羽紫霓衣乘着紫雷,冲向青霄!不留,圆满诸德,寂灭诸恶,化成一颗紫色舍利血,落在慧箬手中!索心劈魂枪,随着天际一道亮光,不知飞向何处!慧箬握着不留的舍利血,痛心倚石饮泣,念道:
“流星划过夜空,只一刹那明焰,转眼死灰烬落;昙花绽于天台,仅一瞬间娇妍,霎时花谢香残;长虹贯垂云端,留一片刻灿烂,顷刻也变云烟!任你叱咤三界,笑傲九皋,势能震撼八极,翻涌六合,战花玄黄,颠乱时空,终究不过,沧海之一粟,寰宇一微尘,时空一过客,早晚尽缥缈!”
“师父!师父!”从不留刹中传来人声。慧箬心想:“定是不留的徒儿!”她闪身藏起。只见刹内走出一个小和尚,说道:“师父!夜深露重……”当然!小和尚久久没能找到他师父,只对着空空夜月、习习凉风,自叹:“师父定是涅槃化风而去!他生前常坐莲台下,便为他造一座莲花塔!”小和尚在玉竹院后方择块风水宝地,盖造莲花塔一座,供奉不留生前的纳衣芒鞋,每日清扫落叶,添水上香,以为敬孝。
虞契古刹从此,历代掌门,亦只各自收徒一人,皆是凡人,不必多述。直至老僧勿尘,从地元摩祖掌心抱下千秋白不留转世的一冲。
不留圆寂后,慧箬哭泣道:“夫妻一场,聊作念想!”她在万佛楼地下建造地宫,作为千秋白陵,供奉不留肉身所化舍利血紫珠,与千秋白陵相对,造飞仙洞一处。飞仙洞入口在后林中,恰是当年不留发现陨星石之地。
后来,慧箬带箬竹前去虞契祭拜不留,并让箬竹于飞仙洞中绘无相泽一景,铭记自己心中爱之初。箬竹问起:“师父!所祭拜者为谁,又为何祭拜?”慧箬泪眼模糊作答:“千秋白不留前辈,是为师的恩人,更是为师心爱之人!”慧箬每每向箬竹讲述自己与千秋白的过往,或爱或恨。
慧箬忧伤过度,加之归去来兮损伤仙元,郁郁将终,弥留之际,交代道:“箬竹!你要记得,其一,非时机至,万不可弃钟鹛而去,务必看觑熠莲池金白莲花!若天时迟迟未至,凡他日收徒,此训不可废!其二,每隔十年中秋夜,祭拜虞契不留,此例亦不可废!然钟鹛和虞契,有恩亦有仇,我钟鹛只拜逝去故人,不与其活人往来!”箬竹含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