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的食水,我已转托鲨蚺婆婆上心。婆婆向来妥帖,必不会使姐姐忍饥挨饿。”眉梢笑道:“我曾累月不食也无碍,何劳驾她老人家?”涟漪道:“托鲨蚺婆婆照料,她乐得开心,并不妨事。只是另一桩,涟漪却要跟姐姐坦言!”眉梢看着涟漪,笑道:“你说!”涟漪叹道:“姐姐若想私自逃走,父亲拿涟漪看管不周之罪,涟漪甘受惩罚!可鲨蚺婆婆,她年事高,经不起!所以姐姐……”眉梢不等涟漪说完,郑重承诺道:“我必不会私逃牵连无辜!”涟漪听罢,这才放心离去。
涟漪与重明取路东震神皋,昼伏夜出,秘密至虞契山脚下。
再说虞契中峰,本有鸾姬为保护仲瑝不受妖魅所伤而专设的界御,然那界御非永久之固,只是随仲瑝身在而在。仲瑝凡人一世的肉身亡故,剩其所化舍利血供于千秋白陵,则其算不得真正离开。既仲瑝依然在虞契,则那界御也在,故而慧箬、箬竹每逢祭拜,总需以庚辛斧劈开界御,方得入。然而,自打之篱盗走舍利血,中峰界御便消失。到重明与涟漪来侵虞契,即能顺利进入,毫无阻碍。
重明说道:“涟漪!为父暂隐匿,你且先去探探风!”涟漪依令,寻路而行,至起居院附近,听得一声叫唤:“眉梢!”正是老僧勿尘出门汲水,撞见涟漪。涟漪先是一阵慌张,立刻又镇定开来,思量:“这老和尚必然就是濛漪提过的老僧勿尘,我需得叫他师父!”于是,涟漪笑道:“师父!”“阿弥陀佛!几时回来的?为何不通知为师?你娘亲可寻得了?一冲何在?”老僧勿尘见“眉梢”回来,欢喜非常,接连发问。涟漪佯装眉梢,答道:“师父!眉梢的娘亲确已亡故!眉梢只能面对现实,节哀顺变,回来虞契,陪伴师父!至于一冲,他路遇旧识,去了钟鹛。”“旧识?钟鹛?一冲何时有钟鹛旧识?”老僧勿尘讶异不迭。涟漪于是将从眉梢那里所听的关于一冲与沧竹琼之故事梗概道来。老僧勿尘听罢,又是一番嗟叹,转而笑问道:“阿弥陀佛!眉梢向来与一冲形影不离,此番怎肯舍了他独自归山?”涟漪叹息作答:“他与沧竹琼为伴,我旁边杵着自觉无趣,又恐惹他嫌恶,更担心师父一人孤单,遂归来陪伴。”涟漪且说且翘起头,学眉梢的样子。老僧勿尘点头笑道:“阿弥陀佛!眉梢心中念着为师,为师甚慰!”涟漪又道:“师父且放下桶子,汲水之事,就由眉梢代劳!”
说她涟漪用尾巴吊起桶子,转身离开,却听老僧勿尘笑问道:“汲水泉在这边,眉梢何往?”涟漪又是一阵慌张,心想:“一时竟疏忽这个!看来,我若想取得他信任,还需游熟了这座古刹!”涟漪赶忙笑遮掩道:“长途跋涉,眉梢一时晕了脑袋。师父莫要取笑!”勿尘又是一阵“阿弥陀佛!”涟漪自去取水。
老僧勿尘乐呵呵返回起居院的溢香斋,等待“眉梢”取水来烹茶。涟漪匍匐至鼎岩潭边,胡乱取了一桶水,吊起,正要离开,却见重明突然现身。涟漪悄声道:“父亲!濛漪曾言,那老和尚善使妙法棍,颇有功力。故而,我等不可小觑了他,暂勿轻举妄动,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