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冥界众徒便再也打听不到他的下落。有传言说他藏进了钟鹛山,却原来是遁入空门,做了缩尾的秃头老龟!”皂袍神秘者笑道:“千秋白的肉身早于几百年前亡故。”斛卑听罢,不愿相信,愤愤道:“本冥王尚未手刃仇人,未将他千刀万剐下油锅,他竟然没了?他怎么可以这么轻易亡故?”
皂袍神秘者笑道:“冥王不需恼悔!千秋白肉身虽灭,大冥王的仇敌却依然在!”斛卑愈发惊疑,道:“阁下此言,让斛卑不得不糊涂!”皂袍神秘者解释道:“不留刹传至当今,只老僧勿尘与其小徒一冲栖居。而最近,传来了好消息——整座虞契山被烧成碎石瓦砾,老僧已亡,只剩那一冲幸存。”斛卑冷笑道:“杀不成千秋白,反对付他几世的小徒孙儿,却不让三界九皋耻笑我冥王斛卑欺弱?”皂袍神秘者笑道:“冥王好口气!大冥王以为那一冲是何许人也?”斛卑接道:“阁下方才自言过,何故反问我?”皂袍神秘者再道:“千秋白虽已死,然他道一句:‘三界荣衰本逡巡,逝于斯再始于斯’,便轮回投胎,重返不留刹,其今世之身,正是一冲。”斛卑惊得脑袋发蒙,似天旋地转,自语:“一冲!”皂袍神秘者笑道:“现在冥王该明白,一冲即是你仇家。促成沁血尘针,杀了一冲,大冥王便可深仇得报!”斛卑忍不住又问:“你,究竟是谁,来自何方,为何会知道这样许多?”皂袍神秘者笑答:“冥王不需执着此等无关紧要之事,非要问我是谁,且称皂袍尊者!”语毕,他消失无影。
之篱听罢,叹道:“难怪方才孩儿向父亲言明虞契千秋白之事,父亲丝毫不带惊讶,原是早已明了内由。可那所谓‘皂袍尊者’,神龙见首不见尾,却知千秋白的前生今世,想必其水甚深,指不定是千秋白的宿敌,自己无能,遂想假借我等之手以除。”斛卑说道:“篱儿分析在理。且不管他是否与千秋白有怨,单论他为我等提供的这些讯息,确是有助。若他们果真不对付,则敌人的敌人,可以作为朋友!”之篱点头道:“只要皂袍神秘者于我等无害,我等就无后顾之忧!”斛卑再道:“篱儿,你既曾至虞契,此番可寻隙再去,核实皂袍神秘者言语真伪,探看虞契是否果遭祸乱。”之篱答道:“父亲吩咐,孩儿执行!紫珠交于藤姑好生安置,将来于我等有益,也未可知。”藤姑道:“殿下放心,一切皆在老身!”之篱又道:“孩儿这便动身,先往虞契,然后折回钟鹛,不使钟鹛人有疑。”这三位又寒温话别一番,之篱自去。
之篱取向虞契,心中思虑:“飒秋风毕竟是箬竹所赠,说不定是钟鹛安插的眼线。他伴我一路来狄崇海,当然无疑,若知我前往虞契,必然要问。故而,此事不能让他知道。去虞契一程,我不召唤他,自用我从《冥术集》中学得的驾云神功。”之篱纵身落在一片白云上,轻飘飘于空中游走。途经中瀚神皋上空,俯见一处,幡灯亮,夜流光,星星点点,彩结连,织就人间烟火好景致,之篱一时陶醉,降落云下,穿行于灯光街巷中。
“人间烟火气息别有滋味!待我大仇得报,占领凡界,让冥界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