纹乌蚺重明所害,非老道所为!不如干脆实话实说,免得枉生事端、引火烧身!”洞真仔细观察一冲的神情态势,又斟酌:“看其情态,又似乎不像全然尽知。本道若将勿尘已亡之事和盘托出,他盛怒之下,万一牵连本道,届时神枪无眼,但有差池,本道岂不自落险境?不如说一些,瞒一些,且见招拆招!”
于是,洞真强颜笑答:“经贤侄这么一提示,老道我倒是记起了。多少日前,本道闲游,途经东南巽皋绛字河,偶遇一叠纹乌蚺妖灵。本道看他凶狠,欲收擒他,为民除害。那叠纹乌蚺为保性命,告求本道饶他,承诺不会伤人害物,且赠本道这枝笔。本道以为,‘得饶人处且饶人’,那妖灵既有归降向善之心,就该放他条生路。本道遂收下此笔,返回经荒台。又那日,闻夏世子到访经荒台,对此笔过得眼,老道便将笔转赠于世子。未料,世子竟又转赠于一冲贤侄!真是一物多辗转,辗转皆故人!”说完,洞真自顾“哈哈”笑起。
一冲听了洞真老道之言,心内自忖:“绛字河有叠纹乌蚺?此事眉梢是否知情?那蚺如何会有白羽毫笔?”思罢,他道:“叠纹乌蚺,其妖若何?道长可请详谈!”洞真为撇清干系,说道:“叠纹乌蚺叫作重明,在绛字河栖息多年。据悉,他是长寿灵金纹金蚺姜婵的夫婿。”一冲惊里带疑,问道:“你说什么?可非戏言?”洞真笑答:“正是实言。说来,他重明同虞契还是冤家。传闻,八百年前,你虞契祖师千秋白杀了重明之妻姜婵,他重明自是与你不留刹结下不共戴天之仇。”一冲震惊良久,心里自问:“洞真老道究竟从何处听来这些?”一冲叹息稍缓,再问道:“重明可有告诉你,他是如何得来白羽毫笔?”洞真不敢尽言,心想:“万一一冲找到重明,欲蔓引株求,威逼重明,而重明狗急跳墙,必要泄出我四十年前杀害洞察和老僧揭弥之事!”洞真老道遂佯作不知,笑答:“这却没有。本道并不知其如何得来。不过,一冲贤侄打听这些为何?”一冲说道:“道长既然不知,则无需多问。一冲该往绛字河,亲自问重明个究竟!”洞真老道心内害怕,又暗思:“不能让一冲找到重明,否则,那重明见势危急,必将本道攀扯出来!岂不祸事?”洞真遂出言阻拦道:“一冲贤侄万莫前往!倘或重明听信传言,真以为其妻姜婵是你不留祖师所杀,势必转嫁仇恨于贤侄!正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老道实为一冲贤侄安危思虑!”一冲略略作答:“多谢道长关怀!”说完,他收好白羽毫笔离去。
一冲于路忧思百折:“叠纹乌蚺重明是姜婵前辈的夫婿,岂不就是眉梢之父!难道是重明前往虞契报亡妻之仇?不对!眉梢说的是白蟒来袭,她断不可能将乌蚺错认为白蟒!只是,眉梢是否知道其父重明尚在?上番她入绛字河底,发现婵明水宫,难道重明正是一直栖居在那里?可眉梢并未提及,沧琼也不曾提及,究竟是怎么回事?洞真老道之言,真伪多少?所有一切,还需与沧琼商议,再作道理!”一冲按照与沧竹琼的约定,前往普济林溪水处等候。
再说沧竹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