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她毫无怀疑,以她所言皆为真,并不曾细细推敲;现在看来,真相或许正如沧琼所言!”一冲再看向涟漪,心中问:“眉梢,你可是在骗我?一冲和师父,终究敌不过你娘亲之仇!眉梢,你可是在为你父亲重明作探?你留在我身边,是为伺机谋害?眉梢,你亡母之仇,你若开口,我还你一命便是,你又何需费尽心机?”一冲且思且叹且悲伤。雪团虽不知全因,但经方才与一冲一番对话,她也感知事不寻常,又听“眉梢”所叙白蟒与自己所见确有偏差,渐渐有所明白。她落在一冲身旁,静静思考。说这一行四位,各怀心事。
“可是,一冲,现在,我们究竟该何去何从?”常奇终于忍不住发问。此时,日已西沉,老鸦入林。一冲仰面望天,叹吟:
“一山二水三重楼,四路五常六合愁,七星八极九皋乱,十全十美百不遇,千丝万缕亿成空!”
叹毕,他又看向“眉梢”,微笑问道:“眉梢!一冲问你一言,你要从心而答!”涟漪笑道:“一冲,你问!”“你我自相遇,由敌变成友,从友变同门,几乎影陪形随。一冲心里以为,眉梢早是家人!然在眉梢心里,一冲究竟是什么?”涟漪心里当然只以一冲为不共戴天之仇敌,但涟漪现在假扮的是眉梢,涟漪只能说眉梢会说的话。于是,她借用眉梢曾经的言语作答:“眉梢孤苦飘零八百余年,几多逃窜!三界尽是逐我、伤我、抓我、害我之徒,唯你一冲,怜我,助我,疼我,护我,给我取名,给了我平生第一份温暖!因为你,我能言人语;因为你,我开始懂得尘世情长;因为你,我只觉世间是这样美好!眉梢唯愿能够脱了蚺胎,化作人形,与你朝朝暮暮不离,举案齐眉共生!一冲于我而言,是第一重要,胜过我自己的生命!”这一席话说得一冲感动难抑,说得常奇心内无数滋味。一冲笑道:“眉梢也将一冲当作家人,是也不是?”涟漪回答:“当然!”一冲又笑问:“那么眉梢,若一冲与你生身之家有隙,假如,一冲正是你杀母仇敌,眉梢又会站谁呢?”涟漪听罢大惊,忙又佯装笑道:“一冲,闲话可以,莫要非论!一冲不过十七岁,怎能是我杀母仇敌?”涟漪说这话时,眼神游离,不敢直视一冲。一冲笑道:“随口一说,假如真是,眉梢你会怎样?”涟漪思虑:“还需以濛漪的口吻作答!”于是,她道:“我娘亲固然重要,但眉梢自有记忆以来,不曾与娘亲相处半刻,实言,并未有多少温情在其中。倒是一冲,朝夕相伴,哪里就能割舍?”一冲将手搭在涟漪头上,轻拍了拍,问道:“所以,眉梢,你不会因娘亲之仇或其他事由伤害一冲,对不对?”涟漪叹笑答:“眉梢,她宁可自己受伤,也永远不会伤害一冲!”“她?”一冲听见这个字眼,不解问道。涟漪知有口误,忙笑着掩饰道:“故意站在旁观者的角度衡量自己,可以看得更清!”一冲笑道:“故而,揆(kui)度得失,眉梢更以一冲为重?”涟漪再答:“当然!”
一冲收回手,微点头,转而对常奇、雪团说道:“在这林子里暂歇一夜,明日清晨动身。”雪团问道:“一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