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忠于阴冥司渠魁半焜,素来倚仗自身魅法作恶,见斛卑被囚,早有不臣之心。他忽悠飘过来,佯装叹道:“冥王无声无影,不管我众生存亡;殿下也不帮我等,反助仇家!这是要弃了我冥界,弃了我徒众,冥王和殿下如此狠心,莫非是要逼着我等另立新冥王?”之篱听罢大怒,举刀就要劈砍白面红须鬼。山牛左使慌忙拦道:“殿下不可一错再错!”白面红须鬼冷笑道:“众位,我冥界同胞,且都看仔细,这位之篱王子,他舍不得动仙界一根毫毛,却对我冥界子民番番能下狠手!我白面红须鬼不得不多想,究竟他之篱是否真为我冥界王子?”此言一出,四下哗然。白面红须鬼接着道:“冥王不知所踪,偏此时,冒出一个之篱,只因他手持三尺冷,说几句自应的话,便被尊为殿下!我等是否太过草率?久闻,冥王凡人之妻连同腹中骨肉皆溺江而亡。故而,眼前这位,真伪值得商榷!”之篱愈怒,握着三尺冷刀柄的那只手不停出汗。众妖徒纷纷猜忌,口舌杂乱道:“若其根本不是我冥界王子,而是仙界派来的奸细,我冥界岂不大殃?”此时,一众妖魔鬼魅灵精怪不仅对落竹雨仇恨,亦把凶光瞄准之篱。白面红须鬼再道:“要我说,我冥界想要不乱,想要不再受仙界迫害,当推森罗殿王出来主事,先杀了这两个仙界来的奸细!”
正是之篱受到质疑、群妖恶狠狠向前围拢之时,“我斛卑尚在,谁敢不臣?”这一声惊怒吼,吓得所有飞妖走怪遁地魔纷纷敛去戾气俯首跪拜。白面红须鬼拜伏于地,舌头打结道:“大冥……冥王……”听得斛卑接着吼道:“本冥王不过隐身小睡几日,你等就敢对我孩儿不敬?”众皆哑然,动魂惊魄。斛卑继而叹道:“受困八百余年,子民依然尊我、重我,我斛卑却未能给大家一个交代,实也惭愧!今日,我子之篱定不负众望!”斛卑转而对之篱说道:“篱儿,杀了她,我冥界与仙、凡二界势不同日月,你总要取舍!”“可是娘亲也属凡界!”之篱哀声道。“正因你娘亲属凡界,才一步一步酿成我斛卑的悲哀和我冥界的悲哀!倘若当年,为父没有感情用事,没有选择那个凡人,而是从我冥界择一佳偶,又岂有今日之祸?为父悔不当初!篱儿,前车之鉴,你不能重蹈覆辙!”之篱哭泣道:“父亲这些话,娘亲若听见,该有多伤心,该有多伤心!”斛卑接道:“为父执念八百余年,也该放下!在我斛卑看来,终究我冥界子民才是最重!你今日不杀她,莫非要等她修炼得像沧竹琼那般厉害时来对付我冥界不成?”落竹雨冷笑打话道:“我比不上师姐,但我同样会杀光你们这些恶魔!”之篱高声道:“落雨,你能不能不要任性?”顿顿,之篱拉起落竹雨的手,苦求道:“加入我冥界好不好?”落竹雨满目是泪看着之篱,说道:“我知你心,足矣!背叛钟鹛,我做不到!你也该知我心!”之篱松开落竹雨,眼神呆滞。“杀了她!杀了她……”众妖魔又是喧天哗地吼声起。
落竹雨毫无惧色,笑道:“之篱,若遇师姐、师兄,告诉他们烟儿下落!”之篱不语。落竹雨言毕,提起昆吾铜剑向妖魔群冲杀去。众妖魔亦皆蓄势。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