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得发亮;但面容光泽,五官极其平整,脸上没有一丝皱起,与年岁不甚相符。
“王大人休要如此称呼!叫晚辈名字就罢。”叶永甲连忙站起,恭谦作揖。“唉,总不能这样。叫叶给事如何?”
“全凭王公。”叶永甲笑着回应。
“这是……哎呀,成先生!”王处定移步到成从渊面前,像是认识许久一般。
“一介奴才,大人不要折我的命……”成从渊故作惶恐地跪拜,王处定急托住他的臂膊:“咱也不知道见你多少次了,还客套啥哩!”成从渊微微一笑。
“叶御史近况如何?”他向成从渊问道。
“这家书又不是奴才看,我知道个啥咧!爷又不是娃娃,自己能认字儿!”成从渊目光顺势就扫向叶永甲。
倒没有什么家书。叶永甲一时想道。可若直截了当地说明白则显不妥,不假思索,便道:“家父公事繁杂,近来也无书信。除此之外,也无大事,身体料是康健。”说完,他微微乜向成从渊,成先生似乎对他的随机应变很是满意。
“哦,如此就罢。”
又攀谈一阵,叶永甲倒是应对自如,没有紧张惧怯的时节,谈得都较欢心。王处定随意地望着日头,即刻叫出一个下人来,问道:“几时啦?”
“大人,将交午时。”
王处定听罢,起身向他们作揖道:“这时日不久,别家恐怕也陆续而来了。两位可去后厅等待。”
二人进入后厅,绕过屏风,里面则是宴客之处,两边依次横着桌,都是客席;在众客席之上的是主位,单独列出一张檀木桌,正对前方,侧视着客人。两人当然坐在客席,还特意看过方位,在靠主位的席上坐了。并非不知谦逊,毕竟叶家的名望算是此域的冠冕,再兼以便与知府应酬,故择席至此。
“爷处事是越来越行哩!”成从渊叹气道。
叶永甲无动于衷,异常缄默。
“这王知府家里还有个女儿,爷知道不?”成从渊尽量了压低声音。叶永甲沉静地回答:“我知道成先生想干什么。但……不管如何,您不用多讲了。”
“年方二八,就差爷四岁……”成从渊闭上眼睛,兀自说着,“待会儿我在知府面前表示表示……要是成了,这叶家在济南就根深蒂固……”
“成先生!”叶永甲轻轻拍了他的肩,成从渊回过头:“爷不答应?”
叶永甲定了一下,随即转脸笑道:“事情不一定成,步步看吧。”
大宴很快就设毕了,人物也尽齐备,知府便登上主位,觑一眼盏内泛得晶莹的酒水,捧在手中:“春分皇上赐假,吾亦借此机遇,与众位共聚。念公等于山东有德,特请饮一盏!”说完,将酒盏一挥,霎时一饮而尽。
坐在客席的众人也都喝一声:“好!”然后将酒灌进肚中。惟见叶永甲起身慢些,犹疑地将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