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又道,“女施主,爱与不爱,无非一念之间,过去的事、过去的爱就让它过去吧,那只是生命的一部分,如茫茫大海中的一滴水珠,漫漫苍穹中的一粒微尘,没有那些过去,也造就不了现在的你们,珍惜当前永远胜过三心二意。至于孩子,得失皆有命定,若是一心向善,又怎知不会失而复得。”
我想我是被禅师给洗脑了,直到他离开,我还在参悟他所说的话,并且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
这片院子共有九间禅房,却只住了钟庭一人,似乎是寺庙有意照顾。
想来他香火钱定然捐得不少。
房里分外安静,我们久久没有说话,最后他先开口了,“秋思,我错了。”
我笑哼了一声,没说话。
他嘴角抽了抽,看着我,“真的,我错了,大错特错。”
我望着他,“你哪儿错了,你明明没错。你选你爱的人有什么错,你不认你的孩子,他就算生下来也不快乐,是你给了他解脱,你没错,你哪里都没错…”
他不说话,猛地将我拉到怀里,紧紧抱着,浑身颤抖。
过了好一会儿我才反应过来,他在哭,哭得泣不成声。
到后头,他开始扇自己耳光,“对不起,对不起,我该死,是我害死了自己的孩子,我是个失败的父亲……请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弥补,我可以弥补。我和她彻底结束了,你信我。让我回来,让我们回去,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除了流泪,我也不知说什么。
想起失去的孩子,想起他的怀疑,我就愤怒的扑打他,他也不动,任我发泄,“秋思,我们的孩子葬在大殿地宫,有高僧每日为他诵经超度,他还会回来的,相信我,我们的孩子一定会回来。”
这时有人敲门,他哽咽一声,喊了声进来。
十来岁的小沙弥端着饭菜,面上带着几分童真,好奇而疑惑的看了我们一眼,“二位施主请慢用。”
钟庭拉着我坐下,把筷子递给我,“走了半天的山路一定饿了,多少吃点,一会儿带你去看孩子。”
想起孩子,我哪里咽的下,把筷子放回桌上。
他叹了口气,也放下筷子,把饭菜推到一边,“那就这样坐着吧,让我抱着你,就这样坐着。”
也不知怎么地,我就那么靠在他怀里睡着了,等到醒来天色已经灰黄。
屋里没开灯,他保持着最初那个姿势。
我抬头看他,也许是胳膊太酸,他一时不能动,缓了一会儿才松开,活动了两下。
我说你傻呀,干嘛一直不动。
他笑了笑,眼眸晶亮,下一秒就贴着我的唇轻柔辗转。
我一下推开他,“我饿了。”
他笑笑,拉着我出门,沿着石阶往下走,来到一间卖斋菜的小食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