铭看了他一眼,“出去。”
再也看不下去了。
还有多少我不知道的陷阱,就这么一个一个,等着我跳,等着我钻。
爷爷,钟庭,妹妹,弟弟,宫城,云回……一个一个的失去,这哪里是人,这分明就是魔鬼啊。
如果说钟庭让我对爱情产生怀疑,感到过绝望。
那么他,是直接摧毁了我对人性的信仰,别说爱,就是对这世界抱有的唯一一点幻想,也破灭。
明明坐在林间,四周是茂密的绿荫,可我却觉得缺氧,难以呼吸。
有服务员端着水过来,“李小姐,李小姐,你怎么了,哪儿不舒服么,要不要叫医生。”
我摇摇头,接过她手里的水杯,一仰头全喝掉了,接着拔下u盘,站起来,朝酒店走。
我机械的上楼,开门,关门。
站在露台栏杆边缘,俯瞰万丈悬崖,想象着,从这儿跳下去是怎样的感觉。
定像鸟一样,张开翅膀就飞,肆意的翱翔,我突然很向往那种盘旋的自由。
我张开了五指,u盘脱离掌心,坠落下去,无声无息,人大概也如此,无声无息。
可我不能这样无声无息,我得等他来,我要问清楚,为什么,为什么可以这么狠。
眼睛是干涩的,有眼泪也流淌不出来。
阳光很刺眼,我回到房间,关上所有的门和窗户,不让一丝风灌进来。
等待他分分秒秒都是煎熬,我开了一瓶红酒,倒满一整杯,灌了下去。
头很快发晕,我把自己藏进被窝里,用被子紧紧裹住,在酒精的麻痹中睡去。
天不知何时黑了下来,像被泼了一层浓墨。我醒了。
寂静而空虚的黑暗中,我听见波涛翻卷,惊涛骇浪。
风过树梢,整个世界充满声响,我闭上眼睛,用力蜷缩着身体,觉得周身冰凉,再也感觉不到一丝暖意。
我看了看手机,凌晨一点。
我从床上爬起来,裹了件大衣,在房里焦躁地走来走去,想着如何面对他。
忽然听到外面有响动,我知道是他来了。
他的动作很轻,也许是怕吵醒我,没有开大灯,只开了一盏晕黄的地灯,照亮那一小方天地。
我靠在门边,看他坐在沙发上,拿起我送他的打火机,打燃。
阳台有风,他用手挡着火苗,火光照亮他的脸,多么英俊的魔鬼,是的,魔鬼。
这个魔鬼拿走我的一切,我的爱情,我的亲情,我的友情。
最残忍的是,他拿走了我的灵魂,我已经一无所有。
我慢慢走了出去,他抬起眼眸,有一瞬的怔忡,接着笑了,“都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