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经历过的人并不会懂得家里有癌症病人是多难的事,为了不拖累大家,继父在一个寒冷的夜晚,悄悄拔掉了呼吸器……
继父离开后,妈妈带着唐霜离开了b市,回到小镇。
那年外婆去世,她又继续和大姨、表哥生活在一起。
也许是太伤心,她妈越来越自暴自弃,到后来连毒都染上了,某个炎夏的午后,她因吸食过量导致幻觉,掉到镇上的河里淹死了。
那一年,唐霜十七岁,从此便和大姨、表哥相依为命。
小镇上的日子不好过,听说大姨跟谁谁有暧昧,人家夫人上门来骂架,见不着大姨就欺负唐霜,一口一个小骚蹄子,对着她又抓又扯的,给她惹毛了提起菜刀就把人撵到路口……
她常常觉得,自己就像只无助的小鸟,被困在梦魇般的牢笼里,不知何时才是个头。
考上舞蹈学院是她唯一的希望,她发誓要成为一流的舞者,要站到最高最好的舞台,把家人都接走,远离那个冰冷的小镇。
可眼下,人家开口就提一百万,让她在哪里去弄钱呀!
愁眉不展时,电话又响了,这次是表哥打来的。
唐霜直接给摁掉了,但没用,他又接着打,她只得接了。
表哥说,“好妹妹,你这次无论如何也得替表哥想想办法,不然我和你大姨都没地方住了,人家说要烧咱的房子……”
唐霜听得云里雾里的,怎么挂的电话,怎么走回寝室的她都不知道。
她想起那个燠热的仲夏夜,空调都热得罢了工,她翻来覆去睡不着,就在这时,有人偷偷爬上她的床。
汗湿的大手探到她光洁的腿上,她猛一个激灵,拿起身边的水瓶砸在他头上。
接着听到一声大叫,才知道那是她表哥……
后来,表哥说他是喝多了才犯了混,求她谅解,大姨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她这几年过得多辛苦,他们不是不知道,难不成真要把她逼成陪酒女才甘心吗?
唐霜把自己捂在被子里压抑的哭着,直到手机又响起来,她才停止了哭泣。
是金子打来的,又给她派活儿了,“霜,今天有个专场表演,两万块去吗?”
唐霜飞快地擦干眼泪,“在哪?跳什么舞?”
金子道,“芳汀,后庭花包厢,正经表演。”
正不正经唐霜也管不着了,先答应了再说。这年头单独看芭蕾表演的不多,多数还是喜欢钢管舞一类带点色彩的舞。
夜幕降临,唐霜如约到了后庭花包厢。
包厢很大,风格是唐王宫的调调,中间有升降舞台,背景是一副工笔画卷,春楼女子在弹琵琶,正应了那句“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
这会儿客人还没来,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