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晚了,人渐渐散了,陈竞由和万亿两个换到酒窖继续聊,唐霜坐在一边儿,听他们谈酒、谈酒庄,谈运营,谈着谈着就谈到金融机构运作模式上头,听万亿说要在明年做个大单。
她觉着奇怪,这个酒庄已经落败多年,听说年产量也不大,而万亿提的产值和利润是个天文数字,听上去简直不可思议,可是他们说得很认真,很严肃,越说越有劲,越说越像那么回事。
难怪人家说资本市场是怪物,还真是,需要的就是运作,而这种运作又是普通人不可企及的。
唐霜忍不住插了一句,“我怎么感觉你们像骗子。”
两人一愣,万亿大笑,“不骗人哪有金融,金融本质就是一种交易机会,就看谁对同一游戏规则的把握更有时效性,更懂得顺势而为,把握得好,无论行情是上涨还是下跌都能获取收益…”
见唐霜一脸茫然,万亿也就不多说了,但想了想又说了句莫名其妙却又耐人寻味的话,似乎是说给陈竞由听的,但也像是说给唐霜听的。
“我真是搞不懂女人,有些女人各个方面都很完美,却偏偏要对那些低人一等的生出嫉妒,完全没有必要啊。”
陈竞由似是听懂了这话的意思,但是并没有表态,只浅浅啜了口酒。
唐霜则是一脸茫然,隐隐又有种受伤的感觉,还真是莫名其妙的很。
两人聊完已经是午夜,唐霜靠在一旁的沙发上睡着了,因为喝了红葡萄酒的缘故,脸蛋红扑扑的。
陈竞由把她送回房间,放在柔软的大床上,她一下就醒了过来,有些意外,他没有要留下来的意思,而是打算离开。
于是下意识拉住他,“你要去哪儿?”
他的脸隐在阴影中,看不清表情,“去见个朋友,你先睡,明天有个派对在庄里举办,你养足精神,说不定要你展示一段。”
“要我展示?”
她还没闹明白这话什么意思,陈竞由已经走了,她只好自己先睡。
又是个大晴天,暖暖的阳光透过明净的玻璃照进屋里,唐霜幽幽醒转过来。
陈竞由一夜未归,她心里有些不舒服,这是在异国他乡,他就这么把她一个撂在这儿,不免有种被人抛弃的错觉。
唐霜叹了口气,挑了套便装穿上,一拧开门,就对上一双清朗的眼睛,“太素了。”
太素了?唐霜茫然地打量了一下身上,灰色套头堆领羊绒衫,黑白格子工装长裤,黑色长筒靴,的确是素了点。
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怎么会在这里碰见他。
刚想问他怎么会在这儿,人就笑道,“年纪轻轻就黑白调,会不会太沉重了一点,”说着转身进了隔壁房间,很快走出来,手里拿一条彩色纹的羊绒大披肩,一抖一折,就搭到她肩上,紧接着递给她一根牛皮宽腰带,“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