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满的粉色笔记本。
当时无意间在方颂祺的抽屉里发现它,他是惊讶的,没想到过原来还有这么一个存在,仿佛老天爷突然给予他的馈赠。
她们的字迹虽然一样,但他在第一眼时就能辨别出分辨属于谁。
不记得是第几遍翻阅了,他如今差不多已能将里面的所有内容都记住。
这些内容,有些是他曾听她提起过的旧事,大部分则较为鸡毛蒜皮。鸡毛蒜皮,可他翻阅取来趣味满满,感觉对她又有新的认识。
他在想,假如她没有生病,健康平安地成长,又会是怎样的一个人?
抬眼看面前的电脑屏幕,发现时间已过十二点,却仍不见她公寓里卧室的画面,蔺时年皱眉。
正思忖她是不是睡觉前忘记开监控了,数据便接收过来了,照出她卸妆后的素颜的干净的脸。
调整好角度后,她走回床边,然后把身、上的睡裙脱掉,一看就是又要果睡。
蔺时年知道自己的行为正验证了她经常骂他的“变太”和“猥锁”,甚至在挑战法律,可……他没办法说服自己不这么做。
她的胸口,那抹鲸鱼刺青盘驻,色彩仍鲜艳。
…………
无梦安稳的一、夜。
不过方颂祺的心情特别复杂。
她目前处于一种纠结的矛盾中,既希望能再梦到点其他人格的记忆,但那代表自己意识正薄弱,回想起几次濒临窒息的难受,她有点担心自己在睡梦中就给没了。这种情况的话,即便她给自己装了监控也根本无力阻止。
比如之前某日早上,若非有人来敲门,吵醒了她,她是不是就有可能窒息而死?
马医生给过她建议,说她这两年头疼时所吃的药,其实不妨可继续服用,因为它能起到安抚神经的作用。
这不就和蔺时年曾经强迫她每日服用的要求相一致?
方颂祺的内心是抗拒的,解决办法是,让马医生另外给她开药。即便药效差不多,她就是不愿意再吃回以前的那种。
她昨晚开始服用了,可此时大清早的,种种想法齐齐冲入脑子,她陷入巨大的恐慌和焦虑,担心极了,忍不住给沈烨去电。
沈烨比她早起,此时正在餐桌前和冯晚意及其他人一同用餐,瞥见是方颂祺来电,深知她必然不会无缘无故打过来,只能在冯晚意的目光下,暂且离了席,接起后便听她急急道:“你还是搬来吧!今天就搬来!像在酒店里那样陪我一起睡!我害怕!”
“又做梦了么?”沈烨关心。
“没有做梦我也害怕!”方颂祺暴躁,觉得他没正面回应她的问题,又再推托,怒火一股脑涌上头皮,炸开来,“反正就是你的家人比我重要!你妈的感受你放在第一位!她绝对不可能接受我的!你处理了好几天也没处理清楚!以后一定会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