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关门,他们两人身、上没有钱,酒店也住不了,车主建议他们可以去寺庙借宿。
蔺时年带方颂祺去敲了寺庙的门。
值班守门的小沙弥十分友善,听说他们是遭遇绑匪后刚逃出来已经报过警,马上给他们安排了房间。
蔺时年又借了寺庙的电话重新联系警察,告知警方他们现在的位置,随后打电话通知魏必,最后问小沙弥要了医药箱回厢房,看到方颂祺趴在床榻上睡着了。
蔺时年走上前,坐下在榻边,将她的身体翻回来正面,拨开盖在她脸上的几绺头发,摸了摸她彼时被绑匪踩在地上而造成的擦伤。
因为疼,方颂祺眉心蹙起,眼睛半眯开一条缝隙,推开他的手抱怨:“蔺迦漢,你又弄疼我了……”
蔺时年的手轻轻颤动。
方颂祺已重新闭上眼,继续她的好眠。
与梦。
…………
去了好多地方,她几乎把米国都要走遍。
而无论去哪里,只要她一转身,就能看到蔺时年。
这让她总忘记自己是病人。
可每一次她突然发现自己身处和之前不一样的地方时,又把她拉回几谷欠崩溃的现实。
她明明在写学校布置的论文作业,莫名其妙走进浴室里,站在洗漱台前,手里握着一把刀,而她手指上的伤口在不停地往水盆里滴血。这件事之后,蔺时年把公寓里所有的利刃全丢掉,但她总能找出其他替代品,比如鱼罐头的盖子、剃须刀的刀片。
脑子里有声音在嗡嗡嗡,来自她的身体深处,不止一把声音,全在说话。这让她对自己身体的掌控权似乎也被各自割裂开。她蜷缩在柜子里瑟瑟发抖,哪儿也去不了。直到蔺时年打开柜门找到她。
画面一转,是充斥满消毒水气味的医院病房,她一睁开眼便是浑身痛疼,手脚动弹不得。她一点儿也不大惊小怪,双眼无神虚虚凝着天花板,
守在床边的蔺时年发现她醒来,轻轻叫了她两声。
她一下子哭出声:“是不是那个人又去打拳了?”
“抱歉,”蔺时年握住她的手放在他的唇上吻了吻试图安抚她,“我没能拦住她。”
无数种情况,这样折磨着她。
画面再一转,依旧是医院病房,只不过这回她站在门外,看着门里面的两个人。
女人躺在病床上,形如枯槁,像个植物人一般,男人坐在病床边,拿着毛巾邦女人擦手、擦脸,嘴里边说着什么话。
听闻动静,男人转过来,发现是她之后明显尴尬,有些局促地站起来:“不知道你今天又来看你妈妈,我现在就回避。”
…………
方颂祺一身冷汗醒来,回想着最后病床上的那个女人的脸,手脚发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