踪的这阵子瘦一大圈,搂着她的时候,触手可及之处全是她的骨头,更切实地感受到她吃的苦头。
“手摸哪儿呢?告你x骚扰。”回过神来的方颂祺搡开了他,翻白眼,自个儿靠到床头去。
蔺时年没怎样,不再靠近她,坐在原位没动。
两人的沉默让远处的阵阵枪声入耳地愈发清晰。
方颂祺没话找话问:“你呆非洲这么多年,应该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吧?”
“嗯,不是。”蔺时年满足她的好奇心,却也回答得简单,明显没打算拓展开来讲。
无趣。方颂祺失望,感觉他比以前寡言。当然,也或许是她总开到他不愿意聊的话题上。
脚屈久了,难受,她伸直两条腿,轻轻揉了揉自己的膝盖,嘀咕:“我是不是应该写一封遗书,以备不时之需。”
脑门被蔺时年敲了一记加以警告。
没多疼,方颂祺还是条件反射地摸了摸,旋即故意侃他:“你也别太有自信,总得做好最坏的打算,万一去了,你家里剩一老一小,都不能自理生活,他们该怎么办?”
蔺时年没理会她。
方颂祺转了转眼珠子,丢出个自认为形同杀手锏的话题:“小九自杀,果然你得负很大的责任。不良居心接近她,欺骗她的感情。她当时饱受多重人格的困扰,心理相当脆弱,你却给了她最后重重的一击。”
蔺时年的神情微微有恙:“你又想起了什么?”
“很多。”两个字出口后,方颂祺和他先前一样并没有再具体展开来讲,垂眼,问了另外一句话,“suki和小武两个之中,哪一个伤了方婕,让方婕长久昏迷在病床?”
蔺时年心神轻震,未马上答话,仔细看她的表情。
她的表情似乎无异样。
他便伸手去捉住她的手。
方颂祺一抖,要甩开。
蔺时年握得紧,强硬得不给放。
方颂祺迅速给了他一拳:“女人的油很好揩是不是?”
蔺时年挨下了,身体偏了一侧,稳住,手始终没放,转回来便问她:“昨天中午偷偷哭是因为这个?”
“哭你妹!”方颂祺躁动,又给了他一拳。
蔺时年讥诮:“不是你自己先谈起这个话题?既然心里对这件事还没有接纳,说出来的意图不就是希望别人能邦你一起把它消化掉,现在这档口马医生又不在,能听你倾诉的人只有我,你又暴躁给谁看?难道去找沈烨么?不还是只有我看?你心里矛盾也没用。要不要好好聊了?”
方颂祺两片嘴唇微微发颤,劲儿全憋在嘴里,两腮因齿关的紧咬而绷得紧。
老天爷仿佛读懂她此时的心,房间里的灯忽然灭了。
不止房间,是整个营区的电都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