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颂祺正因季忠棠的原则而嘴角抽搐,听他问起,也不隐瞒,敢做敢当,一五一十老实交待了。
靳秘书没发表任何意见,只是多看了她一眼。
方颂祺见状有点急:“靳叔叔,您一会儿邦我在季叔叔面前解释两句?”
“不用解释,司长从来不会和小辈生气。”靳秘书分配到和季忠棠共事的那年,季忠棠是领事司的司长,他随季忠棠从外交部离职后,一直对季忠棠保留最初认识时的称呼。
方颂祺蹙眉:“他不和我生气,可他对我的胡言乱语上了心,会受伤不是么?”
“你确定你只是胡言乱语?”
靳秘书这一反问,方颂祺讪讪语塞,随即稍稍补充:“我对季叔叔确实有点不满,但我讲的话确实也夸张了。”
靳秘书温和笑笑:“没关系,你去忙你的,有需要司长邦忙的话尽管再来找司长,司长自己都没说什么,让他养病吧。”
以前方颂祺在季家见过季忠棠吃药,也听季老幺说过季忠棠落下的毛病。这会儿靳秘书正整理几个药瓶,暂时停掉季忠棠平时的药,换成感冒药。
送药之前,靳秘书倒是邦季忠棠向她解释了一件事:“司长没有不稀罕你买给他的小食,一直以来都是他喜欢给家里的小辈带礼物,第一次有小辈给他带东西。”
方颂祺微微怔忡。
“我叔叔每隔几年会回国探亲,他不懂我们这些小孩喜欢什么,所以就带着这些东西。一开始我们觉得新奇,都很喜欢。但我们也是会长大的,后来……你们懂的。”——季老幺带她参观季忠棠那装满非洲各国特色纪念品的收藏室时的说过的(第113章),她脑海里自发浮现。
靳秘书点到即止,往后院去。
方颂祺撇嘴,怎么季忠棠的形象好像越来越往无儿无女的孤寡老人靠拢了?这和他平日里表现出的气质可一点不像。
她有听进靳秘书的话,忙活自己的事情。但因为线索被卡住,她进退维谷,所以根本也没什么可忙,只不过仍旧去了福利院,当义工做点事情,指望能触发灵感。
当然,内心也有另外一小撮想法,想着感受感受方婕小时候生活过的福利院,虽然福利院与那时候相比早已物是人非。
靳秘书又给她打电话,问她大概几点要回来,他来接她。
方颂祺拒绝了,坚持今天要自己回。因为想给季忠棠补一份昨晚的小吃,她较之前两天提前离开福利院。
来b。j.十多天了,她还是第一次正儿八经地逛。
夜色彻底下来后,红墙灰瓦,老街鼎沸,工笔扇、虎头鞋、宫廷灯等等传统手工艺活儿,是鎏城见不着的浓浓京味儿。方颂祺咬着糖葫芦,微眯起眼,穿行在熙攘的人流中,闪过几段细碎的回忆。
她不是头回来b。j.,小时候一家三口来玩过,太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