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一飞夸张地开解她:“话都说散了姑娘,我这都投钱进去了,怎么也不能眼看着它被人一张嘴给说坏了吧。”
安溪揉了一下发酸的眼睛:“亿哥,你跟那位南家辰,接触多么,知道他的来历背景么?”
“还真没什么接触,”程一飞抬头扫了一眼,南家辰也还没走,在跟厉德福谈笑风生,“但我叫人查过他,怕是什么来历不明的人,再让厉叔上一次当。结果你猜怎么着,他的爸爸南世和,是东南亚一个很有实力的大富豪,地产、传媒、旅游,都有涉及,什么赚钱就做什么,在新马泰都有产业。”
“南家辰是他的小儿子,上头应该还有一个哥哥,可是这个哥哥从来没有任何公开信息。”
这就对了,跟陆中泽先前说的话,是对得上的,南家辰的哥哥,应该就是那个jason了。
“姑娘,”程一飞又开口了,自从安溪拒绝了他,他就很自觉地一直使用这种慈祥宽泛的称呼,“像南家这样的实业大家族,里面水深着呢。陆中泽跟他们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那也肯定不是寻常隔壁的张三李四。先前来的那个女律师,在美国读法学院的学费就不说了,我知道律师的收入也不低,但是她从头到脚那身衣装,不是限量就是高定,在厉叔这里工作的那些日子,就没重样地换,恐怕也不是全靠工作收入在支付开销吧?”
“想清楚这些,陆中泽这个火坑,你还跳么?”
“要是还跳,那你当初跟我说,觉得我们俩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觉得……对我公平么?”
安溪没想到程一飞又说到这来了:“亿哥,我现在真的有点乱,跳坑不跳坑的,先往后放吧,我得去看看陆中泽去哪了,然后今明两天,我得盯一下媒体跟进的情况。”
程一飞低垂下目光点了点头,眼神里的失望一点都不掩饰:“行,还是那句话,需要帮忙的话,随时说话。”
安溪再次上去天台的时候,陆中泽已经不在那里了,打他的手机,始终没有人接听,到后来就直接关机了,不知道是没电了,还是他不想接。
陆中泽没有如约出席珍茗的新闻发布会,虽然在外行眼里,被程一飞三言两语盖了过去,在行业之内,还是引起了一些猜测和流言。临场失约,对公关来说是大忌,对陆中泽这样的人来说,更是不该犯的低级失误。
局外人的想象,远比事实真相丰富得多,在公关人常去的论坛上,甚至有人猜测,是因为海德没有兑现预先承诺好的职位和奖金,陆中泽开始心生不满。
安溪花了两天时间,确保安排的所有深度报道和通稿都已经就位。因为陆中泽一直既不回消息、也不露面,安溪一腾出空,就照着记忆找去了陆中泽的住处。
她孜孜不倦地按门铃,按到几乎以为陆中泽真的不在家,房门才打开,迎面就是一股酒味。
安溪看见地上放着两只酒瓶,一只已经全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