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脸，盖上了被子。
每隔一段时间她就要帮他换一下毛巾，整个过程里面，他睡的无比的沉，嘴角上还有淡淡的笑容，那样子让宋颜有一种感觉，他就是故意的。
登机的时间早就过了，宋颜干脆也不管了，趴在他的身边正昏昏欲睡的时候，清脆的铃声传来。
宋颜被惊醒，却发现是他的手机。
那是姚飞的电话。
宋颜想了一下，将电话接了起来。
“陆总，你在哪里呢？今天是复查的日子。”
复查？
宋颜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姚飞在那边感觉到了不对劲，但是他很快就反应过来，说道，“宋小姐？”
……
姚飞在半个小时后到了房间。
在看了床上的人一会儿之后，姚飞突然说道，“宋小姐，其实我们不是故意要瞒着你的，在这一年的时间里面，陆总比谁都要痛苦。”
宋颜抿了一下嘴唇，“他痛苦？”
“那个时候跟你说他不在了，是因为……我们都不确定他能不能醒。”
姚飞看向她，“在那一次的大火之前陆总就和我说过，如果不能确定他可以健康的活下来的话，就跟你说，他死了。”
“陆胤灏开出的那一枪其实不是在他的脚上，而是他的脑袋，他的运气好，开了颅取出子弹，但是谁也不知道，他还能不能醒来，是不是能够健康的活下来。”
“按照他之前吩咐我的，所以我才跟他说他已经死亡。我可以理解他的心情，他宁愿强迫你去接受他已经死了的痛苦，也不愿意你在接下来的人生里面，面对一个不知道是不是可以醒来的人。”
宋颜的双手紧紧地握着，“你看，我就说他没变，他这样做的时候，想过我的感受吗？！”
什么叫做宁愿她去接受他死了的痛苦，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比让她觉得他已经死了还要痛苦的事情！？
他以为他这样做，她就会感激他吗？
她会感激他这样处身设地的为她想吗？
姚飞可以感觉到宋颜的愤怒，低声说道，“其实有的时候，我挺不理解你们之间的感情的。”
“你们都太过于固执，而有时候这样的固执……只会让你们两人都受到伤害，我也曾经觉得，或许你们两个根本就不合适。但是这一次，如果不是你的话，或许……陆总也不会醒过来，更不会有今天，所以我想，或许其实，你们是最合适的一对。”
“因为我们就喜欢互相伤害么？”宋颜冷笑了一声，说道。
姚飞顿了一下，说道，“因为你们都很爱彼此。”
爱……
宋颜坐了下来，抱着脑袋，“这样的字眼已经不适合我们了，这么多年，我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