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弯腰捡起那块破布,走到水井边压水清洗。
脚脖子凉飕飕的,低头望着少了一截的裤子,心底发愁唯一能换洗的裤子毁了,她该如何置办新的。
她手头倒是有将近一百块,但是她没有票啊。
这个时代买布先得有布票,但村里要等到过年才会下发布票,一家一户就三尺布头,做一身衣服都不够,自然不会有留存。
算啦,等明天找杨婶借针线缝补一下就行了。
怕被夜里的风吹走,云溪将那片布洗净拧干后直接拿着进了秦建国的房间,小黑立刻藏到床板下。
云溪:“……”
床上的秦建国睁开眼,目光落在她手中的布片上,忽然开口道:“我明天中午一点的火车。”
云溪怔了一下,放下手中的布条,走过去一边给他起针一边道:“从哪里上车?早上可来得及针灸?”
“从县城火车站走,针灸不必了。”他顿了顿又问道,“你想去县城转转吗?”
去县里转转?
还是想要她去送他?
云溪毫不犹豫地摇头:“不了,来娣要上学,我得照看小庙里那二十多头猪。”
说着话,银针拔完,云溪背过身收拾针盒,一边道:“你穿好衣服,将裤腿挽上,我教你按摩。”
身后传来穿衣的悉索声,还有秦建国的声音:“你需要什么,我明天叫人给你带回来。”
“不需要。”云溪张口拒绝,忽然意识到自己语气太硬,回过身看着他道,“我身上有钱,需要什么我会自己买。”
噗的一声,最后一截松油枝燃烧殆尽,火焰熄灭,整个屋子陷入一片黑暗中,云溪忙转身去一旁的桌上摸火柴,却听得秦建国道:“夜深了,不用点火了,回去谁吧。”
“我还没教你按摩。”
“等明早吧。”
“……也好……晚安。”
眼睛渐渐适应了黑暗,她道了声晚安,抓着针盒走了出去,顺手带上门。
但云溪此时不知,她与他半月相处由此结束,一觉醒来,秦建国早已离开。
唯有小黑围着她脚边汪汪叫唤,她心底莫名有些堵,冲下坡,冲到马路上,却又猛地清醒过来。
她又不是他什么人,他便是不告而别,自己也没有理由去追问他对不对?
忽然觉得索然无味,她回了灶房,却发现灶台火星未灭,锅里的米粥热气腾腾,熏得人眼眶有些发红。
“姐,秦大哥走了?”来娣走到来,仰头问她。
云溪飞快抹了把眼上的水汽,侧过身揉着来娣的发顶:“以后这屋子就只有咱们姐妹住……”
“汪,汪汪!”小黑不满地提示自己的存在。
“对,还有小黑。”云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