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迎祥在第一重摆上了他认为战斗力最弱的上千杂牌军。这些杂牌军虽称马军,可装备极差,马也驽钝,作战能力很低下。有几个小头目不满,想要率部就阵前哗变,刘哲二话不说,立刻斩了七八人以儆效尤。血淋淋的人头插在丈余长枪上来回示众,有效镇压了许多心怀二胎之辈。
赵营的二百骑被安排在第四重的后列,扭头向后,就是杀气四溢,重甲重装的闯营最精锐的二三千老本精骑。杨成府略感庆幸,舔了舔发白的嘴唇,用余光小心偷看二十米后的那些高骏骑兵,距离最近的一个闯营将领跨马拔刀,表情严正。背后一杆小旗上“韩”字随风摇曳。
官军发现了闯军序列的转换,杨成府透过重重人影远视,官军三部的前列均分出近千人,摆出一个个小阵。步兵们忙忙碌碌,四下奔走,眼睛一花,还以为是眼眶前的飞蝇。
刘哲作为前线总指挥,驻马留在三、四重阵之间,他识货,直到现在官军从各部方阵中分出的个个独立小阵称为“叠阵”,是以远程打击为主的战斗单位。在他的逼令下,第一重的杂牌马军开始出动。这些骑手素质之差,显而易见,在距离官军尚有数百米时,竟然已经冲锋起来。
不过这倒是刘哲愿意看到的,这些劣骑虽不指望会有多大杀伤,可用来压迫官军布阵是再合适不过。岂料,就这点期望,还依旧高估了这些胆战心惊的前驱。他们矮小差劲的马匹在一两百米的全力加速后,步伐就开始散乱无章。原先还比较密集的阵型这时候早已前后拖拉,稀稀松松。跑在前面的忽然发现袍泽落在自己身后,当即大惊失色,努力减缓马速,而后头的见坐骑已没了冲力,肝胆俱裂,萌生退意。上千骑甚至还没冲入一百步内,自己就先溃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