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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鼐……”赵当世在八队待的时间并不长,压根没接触过孩儿兵和这个张鼐,不知其人如何评判好歹?但转念一想,李自成能说出这样的话,说明他本身已经有了这方面的倾向,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树一敌不如结一友的原则,赵当世实在没有理由说“不”,倒不如做个人情,于是装模作样,“哦哦,我听说过他,少年英才。现在观之,举止气度果然不凡,当闯王的义子,够格!”说完,竖起拇指。
睁着眼睛说瞎话,是赵当世的拿手好戏。
然而他这么一说,李自成果然心花怒放,大为愉悦:“我本还有些犹豫,你这么说了,我便定心。”接着又添一句,“我老粗一个,只看过戏、听过书,没什么墨水。兄弟你读过书,不如给起个名字?他那原名,难写难记得很。”
起名这事,赵当世拿手,当初给赵元劫起名,也是信手拈来。这当口略一思索,道:“闯王义子,名字不可太丧,又得琅琅上口……”说到这里,鬼使神差般脑海中蹦出个名字,“今二营会合,是为一喜;闯王得卓越子,又是一喜。我看,不如就叫双喜吧。”
“嗯?”李自成听了,随口念道,“李双喜……”
他反复念叨了几遍,深觉满意,点头笑道:“得,就这名儿了。呵呵,来日正式收他时,你这起名之人,可不能不在场啊。”
赵当世忙点头:“此乃小弟之幸。”
两人相谈甚欢,伴着谈笑风生,酒也陆陆续续喝了不少。他俩还算喝得慢了,放眼望去,除他俩外,偌大酒席上,横七竖八皆是烂醉如泥的各闯营军将,在此时还能保持神志清晰的,一个都没有。
赵当世也很久没有这么醉过了,他见李自成心中高兴,自思为了应景不扫兴,今夜索性便放纵一回,来个不醉不归。也算是为接下来两营合作揭开一页新篇章。这般自我安慰下,也就没了顾虑。
当下宴席所在的李自成大帐笙歌鼎沸、鼓乐喧天,各种叫骂嬉笑声层出不穷,似乎人人都不想放弃享受着这最后的安逸时光。兴许是太久没有宣泄了,这场酒席一直喝到后半夜,还没见消停的迹象,包括赵当世在内,每个人都越喝越带劲,状若癫狂。
赵当世端着个酒碗,摇摇晃晃,刚战完一圈,想回来和李自成对饮两碗以作缓冲,孰料眼花懵懂下,没见身前一个人横躺在那儿,给绊倒在地,酒碗碎在了地上,酒壶里的酒也洒了一地。
他酒醉下脾气上来,就要开骂,谁知就在将要抬头的那瞬间,脑袋上方火光一闪,一颗小流星也似飞掠过去。
“哇啊!”那边,一个醉醺醺的军将杀猪般惨叫起来,这一声来得太过惨烈,当即划破了酒席上的愉悦气氛。众人齐目瞧去,赫然见那军将脸上中了一箭,满脸是血仰面朝天倒在那里,那箭矢的柄首,兀自有火焰跃动。
“有火箭!”几个酒量好,神思尚清的军将当先大叫起来。他们这一叫犹如催命响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