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他时常在襄阳府设立的各军器火药局走动,熟知情况,对火炮情况娓娓而言,又有襄阳府中批示准许新设火器制局的公文出示,那些州县官员真以为是督门剿寇需要购炮化铁,自然少了几分讨价还价的底气。陆其清利用口舌之利,以熟铁原料而非火炮成品的价格进行收购,替赵营节省了一大笔开支。可纵然如此,每一门炮的价格也着实不便宜。陆其清依照出发前与赵当世商定的收购准备金额为标准,定下了先从肇庆府提四五千斤的红夷大炮五门的单子,即刻雇佣民夫走内河水路押运来楚。其余的到时候再由赵营这边决定后,交托赵虎刀分批次慢慢购入。
赵虎刀在壕镜澳见过世面,考虑到赵营军中或许少有会操持红夷大炮的熟练炮手,便求着杜纯臣,好说歹说,接触到了佛郎机人,谈妥了雇佛郎机炮手、炮匠、译员共二十四人随炮北上。因这是早前陆其清与赵当世所想计划外的开支,所以陆其清亦将这件事写在信上,送来襄阳请赵当世定夺。
这次买炮的花费巨大,赵当世已经想好了要从川中孔家和东南郑家借钱。孔庆年很配合,虽然路上不太平,早前已然派人将钱送到了襄阳。而郑家在广东及壕镜澳都有分号,通过林吾璋与郑家说定后,陆其清直接就地提钱。
有炮不会使,与破铜烂铁何异?赵虎刀的提议赵当世自然采纳。郑家在广东的钱作为定钱先付并垫上尾款,孔家在襄阳府的钱作为尾款直接转给林吾璋及湖广间的郑家分号,也少了大额银钱千里转运的风险。
购炮钱付下去,再算了民夫、货船等转运成本以及佛郎机人的雇钱,三月下旬,陆其清便带着炮和人离开了肇庆府。及至当下虽然仍在途中,但预计再过至多一个月当能抵达襄阳。
第三项,与郑家的合作已开始推进。
经过几个月的考察筹划,由赵营承宣知政院并郑家代表林吾璋主持的替郑家物色湖广等地仓储点的工作进入建设阶段。赵营承诺开设银号供湖广等地郑家分号度支的事亦在日程内,先期由承宣知政院下榷商等内务诸事使司负责,向湖广等地商贾筹借了一笔钱作为最初的储备金。另外,榷商等内务诸事使司与兵马都统院下的特勤指挥使司合作,对湖广特别是襄阳府境内几个较大的几个黑白两道背景兼有的牙行、船埠头进行了“整治”,将六成以上的投牙权利牢牢掌握在了赵营手中,以便为郑家在湖广的广采提供方便。两家相应的各类章表契约如雪片般纷纷而出,一切皆在正轨。
正当赵营在楚北蓬勃发展之际,川中战事依旧如火如荼。杨嗣昌亲带标营入川后,四川巡抚邵捷春、陕西三边总督郑崇俭等皆派将领跟随作战,但张献忠与罗汝才在四川千回百转的层峦叠嶂中灵活自如,几如泥鳅,始终难以捉而歼灭。相反,官军虽有杨嗣昌极力统派,但各部来源、归属繁杂,难免出现调配紊乱的问题,名赫一时的川北镇守副将张令就在五月间战死疆场。在杨嗣昌的影响下,官军急于求成的心态致使疏漏日益增多,西营、曹营借此良机,反而呈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