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欢仍是那副浑不在意甚至是没心没肺,唇角噙着淡笑的模样。
“厉总想说什么?”漫不经心地,她问,顿了顿,她像是突然想起来似的,弯了下唇,“谈记忆么?”
她看着厉憬衍,明艳挑衅的笑容逐渐加深。
再开腔,她吐字清晰:“那段记忆里,我对厉总见色起意,继而不顾你正和慕暖在一起的事实,强行横刀夺爱,逼着你心不甘情不愿地娶了我。”
属于她自己的回忆,她陈述的语调却好像是在说别人的事一样。
“哦,还逼厉总签下了不平等协议,一旦你我离婚,无论什么样的原因,厉总必然是净身出户的那一位,也就是说,什么都归我。”
慕时欢顿了顿:“我没记错吧?”
浑身的神经都被攥紧,薄唇抿得死死的犹如一条直线,厉憬衍只是盯着她,始终不曾开口说一个字。
慕时欢也不在意。
“我们的婚姻和短暂,因为没多久我就出了事,消失了快两年,还失去了那部分记忆。”
有些渴,拿起水杯她又斯文地喝了口。
“出事前,我很喜欢缠着你,我还告诉你说,除非死,否则厉太太都只能是我,”放下杯子,她朝着他笑,“那时候厉总极度地厌恶我,从不掩饰,所有人都知道,所有人都在笑我,所有人……都可怜慕暖。”
“唔……”她感慨,“慕时欢就是心恶的血岭之花,不要脸地拆散了厉总和慕暖这一对苦命鸳鸯,逼的慕暖远走他乡。”
每个字,她都说的极为轻慢,很淡。
“如果记忆没有出错的话,我记得那时候厉总总是国外出差吧,恐怕是借着出差的名义去陪伴自己的心上人吧?啧,那时候我究竟把厉总逼成什么样了呀。”
慕时欢笑了笑。
男人仍是没有作声。
她也不介意,继续回忆:“再后来就是出事了,”话锋一转,她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浅笑盈盈好奇地问,“说起来,厉总,当初要我命的……是你么?”
要她命……
喉咙间似乎有一股极淡的隐隐约约的血腥味,厉憬衍终是开了口,异常的冷静,嗓音更是极端的森寒:“当初为什么会走?发生了什么事?”
慕时欢却是不答反问:“厉总这意思,是否认对我痛下杀手么?”
她是故意的,每句话,甚至每个字都是故意的。
厉憬衍知道得清清楚楚。
“不是我。”他否认,嗓音已然喑哑紧绷到了极致。
他望着她的那双深眸像是洒了浓墨一般,暗得可怕。
“这样啊,”慕时欢随意地点了下头,不知是信还是不信,“既然厉总说不是,那暂时便是不是吧。”
“慕时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