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苏昭宁动作有些迟缓,忙伸手扶住她。
白术则惊呼道:“小姐,你流血了。”
只见鲜血从白色的袜子渗出来,绣花鞋上的粉红花朵也被染成了鲜红色。
原来苏敬正最后那一次用东西扔向苏昭宁的时候,里面夹杂了砚台的碎片。
碎片刺在苏昭宁的脚背上,她自己竟都没有察觉。
苏昭宁明白,这是因为,她的心被泼了一盆夹杂着冰渣子的冷水,那种入骨的凉意将她身体的痛意暂时压了下去。
她回头望了一眼,走过的地方有几滴醒目的鲜血。
“回房吧。”苏昭宁吩咐道。她不认为这血迹能让书房里那个铁石心肠的人有所动容。
周家的这桩婚事,苏昭宁也不准备再同苏敬正求半句情。
一个对你毫无情分的人,你如何同他求情?
其实白氏的说辞,苏昭宁一点都不觉得有诚意。直白点说,这不过就是用来拒绝苏柔惠念头的一个理由罢了。
只是白氏高估了苏柔惠的智慧,低估了她与小黄氏母女的厚脸皮程度。
这样也要嫁过去,整个长安侯府都会沦为笑柄。
苏昭宁原想自己去见长安侯爷,她的伯父。可目光从妆台上那文昌阁锦盒上扫过时,她不禁就想起了苏瑾瑜的承诺。
“二妹妹,你还有个可以依靠的哥哥。”
苏瑾瑜的话犹在耳畔,苏昭宁望着窗外的绮丽桃花有些拿不准主意。
她自己去找伯父,确实是不太合适的。她总不可能开口就指责自己的父亲。这样不管道理在不在自己这边,听的人首先就要不高兴了。
而大哥哥的话……
苏昭宁没了生母的这些年里,一直生活得小心翼翼。即便是苏珍宜入长安侯府后,她被激得性情不再万事隐忍。但每一次反击,苏昭宁都是靠的自己。
这无关苏瑾瑜的人品,仅仅是那层防备的硬壳,苏昭宁背了太久,一时间很难将它完全脱下来。
窗外,花朵开得正好。
只见粉色花瓣间,一人的身影由远及近。他发冠碰到了一根树枝,上面的花朵轻晃了晃,那粉嫩的颜色似乎也为他的眉间染上了一丝柔情。
苏昭宁望向来人,那背在身上的硬壳又忍不住微微动了动。
她不是瞎子,也不是傻子。苏瑾瑜对她付出的真心,她是知道的。
“二妹,你觉得这个颜色的绣线是不是很少见?”苏瑾瑜走进来后,就从自己腰间的荷包里取出一缕灰白色的绣线来给苏昭宁看。
他将手中的绣线转动了下方向,绣线散发出淡淡的光泽。
其实这灰白色的绣线当然不是少见,只不过是闺中女子绣花景居多,所以用的也都是艳丽的颜色。
苏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