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含玉,永宁帝上前问道,“大胆奴才,朕新登基,长乐殿中何以燃白烛。”
含玉抬眸看了一眼永宁帝,轻启朱唇,道,“回皇上的话,仁帝驾崩后,长乐殿内一直燃白烛……”
仁帝,永安帝驾崩后的谥号。
“你家娘娘她……”
含玉对永宁帝磕了个头,道,“太后娘娘薨了……”
“胡说!”永宁帝大怒,“就是前日,就在前日朕还命人从她的手中拿走凤令,那时她还好好的!”
“皇上。”含玉低下头,淡淡的道,“太后娘娘薨了……”
永宁帝不信,他看着满殿的奴才,怒道,“你们在太后的身侧侍候了不是一日两日,何以她,她……”永宁帝说不出那个薨字,只道,“你们都不落一滴眼泪。”
巧竹寝殿中走出来,双眸微红,嘴角却微微含笑。她跪在永宁帝的面前,对永宁帝道,“皇上,太后娘娘薨了。太后娘娘对奴婢们说过,她是去西方极乐享福了,要奴婢们为她高兴。若奴婢们笑不出,就不要哭,她不想因为奴婢们的哭声牵绊住了脚步。”
不信巧竹的话,永宁帝大步向寝殿之中走去。他进入寝殿之中,看到的便是荷叶嘴角带着微微的笑,在用一条湿帕子为躺在床榻上的灵犀净手。
看到永宁帝进来,荷叶站起身,对永宁帝跪下后,笑道,“皇上,太后娘娘薨了……”
永宁帝听不到荷叶的话,他两步上前坐在床榻上,伸手握住了灵犀垂在一侧的左腕。
温热的……
永宁帝心中大喜,他回头怒斥荷叶,道,“大胆奴才!你家娘娘明明……”
永宁帝的话因摸不到灵犀的脉息而停止。
荷叶抬起头,眼中的泪大滴大滴的落下,可嘴角的笑容却依旧灿烂。她对永宁帝笑道,“皇上,太后娘娘薨了,就在您走进长乐殿时……”
永宁帝回头去看灵犀,仿佛这一切是做梦一样。
灵犀安然的躺在床榻上,身上穿着月白色的寝衣,长发未挽髻,还带着丝丝的湿气。双颊有些微微的红润,嘴角挂着一丝干净淡然的笑……
灵犀的身侧,放着的是一只淡绿色的瓷瓶,里面还留有些许的黑色液体。
永宁帝突然意识到,如果他不踏入永寿宫,灵犀不会死。
永宁帝伸手,想去碰灵犀的双颊,可就在要碰到的那一瞬,他却将手拿了回来。
他,不敢亵渎。
“皇上。”荷叶从一侧的梳妆台上拿过一封书信,将信递给永宁帝后道,“皇上,这是太后娘娘留给您的。”
说罢,荷叶起身退了出去。
永宁帝颤抖着双手,将书信展开,从里面倒出一张信纸,外加一条串了七颗珠子的红色腰绳。
信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