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了,冰冷也罢,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丝丝的疲倦。
只见他往芙蓉榻上一躺,闭上了眼,只冷冷丢出一句。
“东西在晋王府。”
啧,他又变成平日那个高冷到没有一丝感情的爷了。
云七夕心里有些空空的,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感缭绕在心头。
看到他右手上的纱布湿了,她轻步地到单连城的跟前,看着他闭着眼的侧颜,脸色冷硬中带着疲惫。她的心竟然疼了一下,只是一下,快到她以为从未存在过。
“爷,纱布湿了。”
单连城眉头微动,却未说话。
“爷,纱布得换,否则会很麻烦的。”云七夕又说。
“……”
尽管他又回复了冰冷,不想理她,她还是找来药品,蹲在他的身前,沉默无言地一点一点认真地包扎伤口。
不知何时,单连城的眼睛已经开,无言的看着正在认真包扎伤口的这张脸。
帐中气温微暖,一滴汗划过云七夕的额头和秀气的眉毛,朝着眼睛流去,而她正全神贯注地包扎,竟毫无察觉。
单连城的左手动了动,又收了回来,几根指头微微握起。最终,他还是轻轻抬过去,替她擦去了那颗汗珠。
云七夕诧异地抬起头,仿佛是忘了起先的不快,冲着他露出了自己标志的大大咧咧的笑。
单连城眉头一挑,心里好像突然间注入了一股暖流,嘴角也不自觉地染上了一抹笑意。
云七夕迅速包扎好,说道,“爷,你好好休息。”说完,她转身走人。
单连城盯着她离去之后轻轻晃动的布帘,良久之后,指腹摸了摸自己帮她擦汗的手指,微不可闻地嗯了一声。
云七夕狠狠地踢飞了一块石子,觉得自己真是鬼上身了,明明是他像个无赖一样不还自己的东西,自己却还跟个狗腿子一样巴巴地给他换药。
“哎哟。”不远处的夜色中传来一声惊呼。
云七夕意识到自己随意一脚怕是伤到了人,上前一看,一个面容稚嫩,不过十六七的小侍卫,捂着头,泪眼汪汪的。
云七夕略有些歉意的说道,“对不起啊。”
小侍卫大概是认识她的,明显有些惊慌,脸上一红,连连摆手,急忙地说道,“没关系没关系,我没事。”
一想到自己的白痴姐姐和太子殿下如饮酒一样喝一个小侍卫的尿,这心情真是挡不住的爽快!
咱们老百姓呀,今儿呀真高兴呀。
第二日,云七夕一副好事临门的样子站到了单连城的身边,凑到他耳边低语道,“昨天太子殿下找了一个小侍卫取了一泡童子尿。”
单连城眉头一挑,有些头痛地看着明显笑了一夜还想笑的云七夕,竟有几分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