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宝座上下来,心疼地将他抱在手里。他的小脸仍旧是白得无一丝血色,漂亮深邃的凤眸里却隐含血丝,显是也熬了几个通宵。
这个孩子生下来身子就弱,原没指望他能活过成年,功课方面也并没对他做过多要求,不想竟是聪慧过人,且如此要强,暗暗用功不肯让人低看了去。
“璟儿好聪明,不过修行还是要慢慢来,别一下子读得那么狠,累坏了身子,知道么?”天帝慈爱道。
璟华点点头,却抬起黑亮的眸子,问:“儿臣用功,父君喜欢么?”
天帝微笑道:“当然喜欢啊。”
“那,父君能赏么?”
“好啊,璟儿想要什么?”他有点意外,这个儿子不像小儿子琛华,向来言语不多,更从不会主动讨赏。
俊秀的小人儿终有些得意地笑,说出盘恒于心头很久的夙愿:“想要父君在母妃忌日那天,陪儿臣一起,给院里的梅花修一修枝叶。”
他记得父君当时很爽快地就答应了。
毕竟是孩子,他高兴得在宸安宫里连着好几天都蹦蹦跳跳。他十分自觉地强迫自己多吃饭,多睡觉,暗自祈祷一定要养好身体,莫要到时候父君来了,自己却不争气地生病,错过了和父君一起修剪梅枝的机会。
这一天终于到了,他从早上就开始在院子里等。
梅树下,是他准备的铲子和花剪,一大一小,一人一把。桌子上,有他准备的棋盘和茶,如果父君有兴致,尚可对弈数局。
天渐渐,完全的黑了。
他终于苍白地笑了一笑,像个大人一样,懂事地对长宁道:“撤了吧!父君他恐怕太忙,走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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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转身往宫里走去,却脚下一软,晕倒在了地上。
长宁一骇,忙用斗篷紧紧裹住他,将他抱回了宫里。当天晚上,便发起了高烧。
小小的身子滚烫,一声接一声的咳嗽,咳到脸色发青。本就单薄的身子佝成一团,盖了厚厚的棉被,仍冻得瑟瑟发抖。
药师心不甘情不愿地被长宁从瑶池上叫了回来,随手开了一副驱寒退热的方子。这个二殿下三天两头的病,他也已经见怪不怪,甩了笔,又急急赶赴瑶池,忙着下半场。
璟华在药师走进门口的时候,眼睛蓦地一亮,视线焦灼了一会儿,便又垂垂黯了下去。
他咳得已经嘶哑的嗓子似不经意问了一句,“长宁,你去请药师的时候,父君可知道?”
长宁低头不语。
陛下当然是知道的,没有陛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