玹华深受启发,弟弟都已经如此开放,做哥哥的又岂能扭扭捏捏,落于人后?
于是乎,他十分自觉,且趾高气昂地将原来那栋寒冷凄清的小破屋整理得暖洋洋,亮堂堂,舒舒服服……连个水壶盖儿都锃锃亮地唱着歌儿,欢迎女主人。
这么一来,那时候为了迎接姜雪梨而临时起的那几栋屋子,基本没什么用了,现在都给妙沅用来堆她的药材。
神医就是神医,书多,药材多,器材多。
而且和阿沫搞实验一样,妙沅的东西也是堆得又杂又乱,还坚决不准人家碰。玹华偷偷帮她收拾过两次,被发现后,都被狂劈了一顿,吓得他再也不敢乱动。
五个人晚膳后,照旧各回各屋。
青澜光杆,最无聊,老想拉两个男人出来喝酒。璟华被看得严,决不允许喝酒熬夜,所以他多数就只能拉玹华出来。几日下来,两人竟十分投缘。
青澜本来就是有话就说的直脾气,玹华亦是急公好义,放荡不羁,所以许多观点都出奇一致。
两人该喝喝,该骂骂,谈天、谈地、谈武学、谈女人,志趣相投,言无不尽,每次都要妙沅板着脸出来揪玹华的耳朵,这才依依不舍地分头回屋睡觉。
青澜甚至觉得,这短短数日结下来的情分,竟不亚于他与璟华出生入死多年攒下的交情。
于是乎,偶尔一次的聊天,竟慢慢演变成每天的例会,睡觉前不喝上两杯,扯上几句,就睡不着。
阿沫捧着一碗药走进屋子,看璟华还坐在桌旁。
他在削梨。
阿沫一直觉得璟华的手长得很好看,手指修长,骨节分明却又不突兀。
这只手,执笔的时候苍劲雄浑,力透纸背;执剑的时候更跌宕乾坤,怒斩阴阳!
而现在,这只好看的手只是握着一把水果刀,沿着蓬莱乐水梨的表皮削下薄薄一层。
“沫沫,过来吃梨。”他小心地又切下一片片,摆在盘子里。
“璟华喂我。”她撒娇。
璟华无奈,笑着往她嘴里送了一小片,“甜不甜?”
阿沫点头,“你也尝尝。”
璟华笑笑,“沅姐姐说梨性寒,不许我吃。再说,还有这一大碗药呢,吃了梨,我便喝不下这药了。”
阿沫看他皱着眉低头喝药的样子,不禁深表同情,“唉,璟华你真可怜,这个不能吃,那个不能做的,还天天要吃那么多的苦药,比饭都吃得多。”
璟华从药碗后抬起头来,天怒人怨地一笑,“确实好苦好苦,沫沫给点安慰好不好?”
阿沫贴着他身边坐下,一派天真无邪的表情道:“嗯,璟华想要什么安慰呢?”
璟华笑笑,凑过来,在她耳边轻轻道:“沫沫,我也要吃糖。”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