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着,只是身体实在脱力,无法支撑。休息不过一盏茶时分,他便又立刻催着阿沫上路。
虽然璟华一句都没有说,但阿沫现在也已经明白了,那种令人羡慕的强大记忆力的背后,是在以什么为代价。
他的身体已没什么温度可言,而且还一直在发抖,那是一种无法控制的轻度痉挛。他就像是一根已经被拉到变形的弦,精力和体力早已无限透支,他不过是靠着她的拥抱、依托,和常人难以想象的强大意志在逼迫自己。
不可以停下,不可以放弃。
抱着他的时候,阿沫突然想到了自己的名字。
——相濡以沫,说的就是此情此景么?
原来这个名字这么美,可真的做起来,却这么凄凉。
她没有再出声打扰他,只是在心里默默地祈祷,那根代表着缺口的藤蔓很快就会出现在眼前,像是老天突然开了眼,将这突如其来的好运恩赐给灾难重重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