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站着不动,他自己伸手摸了摸额头,很烫,隐隐有发高热的迹象。
言楚楚刚生出的一丝丝感动瞬间化为虚无,抬头看了看天,方才的湛蓝逐渐被乌云覆盖,山雨欲来。
“你这么沉,我又这么慢,咱们什么时候才能找到避雨的地方?”言楚楚望着两岸光秃秃的悬崖峭壁,语气幽怨。
“把你聒噪的本事用在寻路上,咱们或许会快很多。”他道。
“薄卿欢!”言楚楚沉下脸来,一本正经。
“嗯?”
“我有一句话,不知当不当讲?”
“嗯?”
“你嘴很贱。”能不能先搞清楚,现在她才是掌握决定权的那个人,一个不高兴,她可以把他扔在这鸟不拉屎的悬崖底自己去找出路的好么?
这种时候,他不应该讨好她以期让她心一软顺便把他安全带出去么?
“你的直觉还是那么敏锐。”他毫不吝啬地夸她一句。
“……你下来!”
言楚楚不干了。
“背不动了,打算抱着本座走?”他语气淡淡,理所当然,“本座有洁癖,不喜欢被人触碰,不过,看在你态度勉强算诚恳的份上,本座会考虑给你一个戴罪立功照顾好本座的机会。”
这人的脸皮得多厚才能说出如此大言不惭的话来?
言楚楚气结,她算是明白了,与这个人斗嘴,她连给他塞牙缝都不够。
闷着头背着他继续往前走,不多一会儿,河流分支,到了岔路口。
言楚楚扫了一眼,有气无力地问他:“走哪边?”
“随便。”薄卿欢比她更有气无力,他的高热还在持续,脸颊烫得似火烧潮红一片。
胸膛灼热的温度传到了言楚楚的后背上。
言楚楚惊了一下,“你怎么这么烫?”
“被你这龟速给气的。”他道。
“你是不是,发烧了?”言楚楚自认为还是很善良,起码不像他这样一张嘴就全是毒,不毒死人不罢休。
“知道了还问?”他蹙眉,“快些走,否则一会儿烧死了,你报恩的机会就没了。”
好吧,看在他高热的份上,她不与他一般见识。
选择了左边这条道,言楚楚又走了好远,地势逐渐开阔,一片茂密的树林落在视野内。
言楚楚犹豫了一下,“那什么,咱们今晚是不是得在树林里找地方歇脚了?”
“本座饿了。”
他的语气像大爷在命令婢女。
“我也是。”言楚楚顺口道,末了,吞吞口水。
她已经嗅到了树林里传来的香甜诱人熟果味。
这个季节,成熟的野果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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