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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
无色观外一阵鼓乐喧天,阵仗大得很,吓得信众们以为这次皇帝真的亲自来了,都往着边上躲避,又垫高脚,引起脖子,像个鸭子般,观望着,能看到皇帝的圣颜总是好的。
只见一队仪仗,前面八名旗牌开路,后面散花吹奏的不计其数,四名小太监护着软轿,软件前还挂着黄色的帘子。
嘘~~~
当看到轿子里慢吞吞的走出一个体型庞大的肥太监,大伙忍不住发出失望的嘘声。
宝太监脸上满是高傲的神色,他已经连续两次在无色观丢人,这次,他是有备而来,怎么也要挽回面子。
“让龚天师出来,接圣旨!”
他的声音仍旧很好听,最后三个字拉得老长,一下子把场上所有人都镇住了,鸦雀无声,宣读圣旨,谁敢喧哗。
得到这样的待遇,他是满足了,脸上神色更见得意,其实,他也没领到什么圣旨,只是连续丢了两次人,心中郁闷,连夜赶回中州,求皇帝替他作主。
李智一向宠爱他,自然也不敢过于逼迫龚太清,龚问道死了,未来是要坐几十年的江山还是几年,全看这个小天师了。
便随手写了一张便条,交给宝太监,让他给龚太清看,意思也是让龚太清给他画张符,不过既然是皇帝出手了,说是圣旨也不为过。
“去吧。”
“啊?!”
宝太监还没享受够众人朝圣的目光,他的本来计划是让龚太清设香案,摆香炉,焚起檀香,毕恭毕敬的,自己拿够面子,才顺水推舟的拿出那张御笔写的便条,给龚太清一个台阶,自己也找回场子。
可,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刚到无色观大殿门口,还没开始装腔作势,龚太清已经穿好天师袍,负着手,走了出来,在她身旁还站了那天气得他要命的小丫头,唇红齿白的捧着一把桃木剑,一把拂尘,腰间还挂着法器、符箓。
他知道这个天师说话简洁,她的意思就是跟自己下山,去侄子给邪气上身的地方驱邪了。
龚太清主动得大乱了他所有的计划,如同吃了一个苍蝇,难受得不得了,心里也是有了几分的恐慌。
天师是专为皇家做事的,自己虽然是皇帝身边的宠儿,可要天师下山,于理不合,自己算什么,也不是朝廷命官,便是朝廷命官,除非是钦差,代表了皇帝,才能让天师下山。
可,龚太清已经走出门外了,一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的意思。
他倒是转念一想:“是天师自己要去作法的,并非我要求她去,到了哪里也说得过去。”
想到这里,一个悬着的心落下不少,反而有了一股怡然自得的气势,“当今能让天师下山的,除了皇帝,就是我宝公公了。”
当然,这话不能出口,不然能招惹杀身之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