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先不要告诉他,假如裘彪没有认出她,这事过去也就过去了·没必要再多一个人瞎担对这说法,景尘虽觉得不妥,却也没有再追问,而是看着她微微发青的脸色,道:“你是不是昨晚没有休息好,去屋里躺一躺吧,我烧了热水,待会儿给你沏壶热茶。”
余舒点点头·心神不定地回了房里,穿着鞋子在床上躺下,心里是七上八下的。
毕青和裘彪两个,都是凶人,尤其是前者,那就是个人面兽心的东西·那一晚船上都是相熟共事之人,他们却能下得去手杀害,真要被他们发现她还活着,未免他们的恶行被揭穿,一定会想方设法将她灭泰亨商会在京城的势力,她稍有打听过,虽不是一等的大商会,但也有名号在外,毕青是个十分阴险狡诈的人·有泰亨商会这个后台·她想要撕下他的面皮实在是件难事,为今之计,只有暂避。
想到这里,余舒忍不住安慰自己·只是一眼,裘彪就算看见她,也不一定认得出来,事情或许没有她想象中的严重。
不过未免万一,这秋桂坊,暂时是不能去了。
却说余舒躲在家里,几天都没出门,薛睿那边得了闲空,就到秋桂坊去找她,结果扑了个空。
孙掌柜不在,他问问店里伙计,听说这几日都没见她人影,只当她是有心拒绝,才故意躲着自己,暗自怀疑自己是不是一下子进的太多。
既然来了,免不了喝上一杯,点了酒要上楼,却被从店门外走进来的孙掌柜叫住:“薛少。”
“嗯?”
孙掌柜摆手让小二去做事,引了薛睿到另一桌坐下,想了想,开口道:“余生似是惹了麻烦。”
薛睿狐疑,“怎么说?”
孙掌柜道:“这两天,总有人上门来打听他的事,还询问余生住处。”
薛睿皱眉,“对方是什么人。”
孙掌柜摇摇头,“这不清楚,我瞧他们不像是京城人士,说话带有一点南方口音,薛少,我看你同余生关系不一般,最好是去找他知会一声,看看是怎么个回事。”
薛睿沉吟片刻,道:“多谢掌柜的相告,此事还要麻烦你一回,若这群人再来,帮我想办法探寻他们来路,介时我定有重谢。”
孙掌柜摆手道:“薛少客气,上一回我内家侄子的事,还要多谢你肯帮忙,这回不过举手之劳,怎敢要你酬谢。”
两人正说着话,孙掌柜忽地一转脸,看向门口进来的俩人,神色微微一变,那两人已经看到他,径直走了过来。
“掌柜。”
“又是你们,”孙掌柜冲薛睿使了个眼色,转过身,面露不悦:“我不是说过,那人只是在我家酒馆门外摆摊,我哪里知道他住在何处。”
薛睿一听,便知这来人就是要找余舒的了,他抬头打量,看眼前两个男子,都是二十出头模样,穿着尚且得体,臂膀鼓胀,显是会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