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这么一个姑娘,抱着一枝红梅,面若桃花地向他诉说心意。
而他伸手将她拥入怀中。只一刻温软,就足以让这千万人之上的帝王丢盔卸甲。
“陛下?”
阿赫雅见他的眸色逐渐变得深沉晦涩,莫名心中一悸,向后退了半步,小心翼翼地唤回他的神思,手指却忍不住捏紧。
在那一瞬间,她竟然有一种错觉,仿佛眼前之人就是前世那个将她囚入金丝笼中的暴君。
“陛下看着我,在想谁?”她故意鼓了鼓脸颊,气哼哼地斜了谢桀一眼,装作吃醋,带着试探问。
谢桀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收敛干净自己眼底的异色,点了点阿赫雅的额头。
“揣测上意可是重罪。”
这话说得有些重,只是配合上动作与神情,不像是问责,反而像是某种调情。
阿赫雅略一怔愣,没有想到他会是这样的反应,眸中闪过深思,还未琢磨出个所以然,便见他已经转身,从腰间抽出一把长剑,雪白的剑刃映着天光,在下一秒,血色乍现。
“啊!”
刹那之间,长剑砍下。
沈总兵的头颅滚落在地上,怒目圆睁,直直瞪着谢桀的方向,死不瞑目。
谢桀发难得太快,沈家人一时间甚至没能反应过来。直到沈夫人颤颤巍巍地摸向自己的脸侧,摸到的却是一手的血水,尖叫了一声晕厥,这堂内才真正乱了起来。
“暴君!我沈家为你立下多少功劳!”
“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啊!老天负我!”
尖叫与怒骂此起彼伏地响着,间杂着一些人的求饶,汇作一片嘈杂,惹人厌烦。
谢桀皱着眉头,眼底满是不耐。他的眼角也溅上了一滴血,眸里煞气与杀意毕现。
他冷冷开口,毫不犹豫地下令。
“杀。”
话音未落,压制着沈家人跪下的金吾卫们纷纷举刀,再落下,总兵府便彻底安静了下来。
阿赫雅还未能回过神来,愣愣地望着他。
不过这么半刻的功夫,这堂里还站着的,只剩下谢桀的人,沈家满门共一百三十二口,就此成了刀下亡魂。
而造成这一切的人,面无异色,甚至带着几分闲适,只是一个眼色,周忠便弯腰上前。
“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沈家有负圣恩,胆敢叛上作乱,只灭一门而不诛九族,已是天恩浩荡!”
周忠语气平淡,短短两句话,便将沈家盖棺定论。
天恩浩荡!
阿赫雅背后一凉,已是出了一身的冷汗。
这就是暴君谢桀。这就是她要靠近甚至算计的人。
“阿赫雅。”
阿赫雅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