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略微一滞,微微蹙眉。
她有种莫名的预感,谢桀对她还会有动作。
她出现的时机太好了,恰好赶上做他对沈家发难的筏子,恰好出手相救,与他一同逃出,尤其是……恰好遇上同为北戎人的特吉。
这片深山老林之中,身为暗探的特吉能刚好撞上他们两个,连她都觉得巧合得过分了。
一把软剑,不够平下帝王的怀疑。
她的预感并不是无的放矢。
只听得一声锐响,一支暗箭自林中射出,直直指向谢桀。
如果她要谢桀的命,甚至不需要自己出手,只需故作不知即可。
“陛下!”
阿赫雅瞳孔微缩,几乎没有犹豫,便纵身扑了上去,以左肩接下了这一箭。
可惜,她要的不是谢桀的命,而是这位大胥君王的心。
疼痛传来之际,阿赫雅忍不住在心底骂了一句多疑的暴君,面色发白,眼泪几乎无法控制地往下掉。
太疼了。
“阿赫雅!”
尽管是他一手策划,真正看到阿赫雅受伤时,谢桀依旧变了脸色,心脏像是被谁重重地刺了一刀。
他只觉得头痛欲裂,快走几步,将站不住的阿赫雅抱进怀里,拿惯了刀剑的手此时抖得不成样子。
血。
“来人!太医!”
他的眼睛几乎烧红了,眼前有一幕又一幕的陌生画面闪过,模糊着难以看清,却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这副作态,又是什么意思呢?
阿赫雅盯着他的表情,心中却只有一片冰冷。
这一夜的亲密表象,在这一箭下终于撕裂了干净。
随着困倦感如潮水袭来,她不再强撑,缓缓闭上眼。
在一片黑沉之中,她仿佛又回到了暴君的金丝笼里,被锦缎簇拥着,却将眼泪流干。
“阿赫雅!”
不知过了多久,阿赫雅的意识缓缓回笼。
她慢慢睁开眼,便见柳奴伏在她身边,低声却焦急地唤她的名字。
“柳奴。”她勾了勾唇,虚弱地笑了一声,“你怎么乱糟糟的,好丑。”
“一醒就挤兑我。”见她醒了,柳奴松下一口气,又气得咬牙,含怒盯着她,声音发冷。
“我自然是没有您这位大英雄的英姿。”
“大胥国君?叛乱出逃?挡箭?”
她被提来府衙的时候,甚至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柳奴怕隔墙有耳,不敢说两国的纠纷,只是一字一顿,扳着手指头跟阿赫雅算隐瞒的帐,数到后面,脸色已经阴沉得几乎能滴出水来了。
“你一个割破手指头都要哭三日的人,倒是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