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从容?我可一点都不从容。”
陈珏随口废话一句,先前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自己这浑身都是血,连带着衣服上也被血痂给凝透了,穿在身上像是个瓦楞纸板似的硌应得很。
蔡文姬见着他一直站在屋檐下抖袖子,左右是闲着没什么事,便淡淡的招呼一句道。
“你这一身衣衫估计也行走不便,要是不介意的话,我带你去换一身干净的衣衫。”
“那可太好了。”陈珏自然不会拒绝这等好事,真要是说起来,他来这个世界就一直没什么机会打量一番。
上一次还是从漠北回来,被蔡盈萱拉着,让院儿里的嬷嬷像是刷猪似的刷洗了一通,换了一件灰色的长衫。
陈珏想着想着,正好想到了蔡盈萱,一边跟着蔡文姬朝前走,一边好奇的问了一句道。
“盈萱去哪儿了?”
“盈萱?你和她很熟吗?”
“倒也说不上熟。”蔡文姬话语之间虽然没带什么情绪,可是陈珏是什么耳朵,自然是听出蔡文姬话语之间的不满。
这个话题到此为止,陈珏也就没好意思多问,反倒是蔡文姬似乎是对他很有兴趣似的,即便是没聊蔡盈萱的事,她还是试探着追问道。
“先前听你说起,你似乎是打算进宫?”
“对,我想面见董卓。”
“面见董卓?你难道不知道董太师喜怒无常,生杀无度?”
“他要真是喜怒无常,怎么可能还在洛阳城里待着?”说话间,陈珏自顾自的拍了拍栏杆。
这院子里花草葱郁看起来水气颇盛,没想到这走廊上的栏杆竟然还如此牢固,一点都没有受到水汽的侵蚀。
就在陈珏歪着脑袋打量身旁这雕花的梨花木围栏的时候,蔡文姬却不自觉的回头看了他一眼。
这番话说出来并不需要什么眼界,但是从一个不关心朝堂格局的人嘴里说出来就不免有些奇怪了。
尤其是陈珏不是世家公子,充其量只是个逃兵。
这样的人竟然还能有这般见解,看起来脑子倒也不差。
陈珏拍了拍那走廊上的栏杆,一转过头见着蔡文姬盯着他看,好像是在看会剥橘子皮的猴子似的,惹得他眉头一挑,说道。
“蔡大小姐,你这么看着我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我在你眼里就是个智障?”
蔡文姬听着他这么评价自己,突然莞尔一笑,轻笑道,“莫说我看你不起,你这没读过书的混小子能有什么本事?”
“没读过书的人就注定没本事?蔡大小姐,看来读了几本杂家传记就让你的尾巴翘到天上去了,竟然这般小看这天下人。”
“那你说说,我有什么理由不小看你?”蔡文姬脸上的笑意未绝,说是没什么情绪,一双明眸却带着几分挑衅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