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心甚慰。”
皇帝十分赞赏瞟了眼正一脸肉疼的元宝,而后龙袍一撩,去也。
刚被罚了十万两的元宝还未缓过劲来,木愣愣瞅着走在前头轻飘飘的皇帝,忽然心里无比怪异。
“他怎么突然看着身心舒畅?”
一旁的雨荷抹了把汗,很是不忍撇开了头,胡扯道:“可能,陛下看娘娘顺眼了吧。”
“是吗?”
“额,是的呀。”
十万两银子呢,哪怕是山里又土又黑的野猪,这会儿也指定是眉清目秀的了吧?
几人一前一后缓缓离去,离他们身后不远处,清幽雅致的太嫔别院静静立在偏僻一脚,院门口一老奴掺着太嫔娘娘久久等在皇帝皇后离去的那条小道,二人萧瑟的身体隐在老树阴影之下,合着时明时暗的天光,显得清冷而孤寂。
“主子,陛下走远了,咱进去吧。”
身旁的老奴沉声道,目光顺着主子视线看过去,帝后几人的身影已然消失在了拐角处。
太嫔无比慈爱的目光却是久久停留在那头,苍老的双眼渐渐浮上水雾。
“一隔又是许多年了,这孩子不但做了皇帝,如今还娶了妻,瞧瞧方才二人这般热闹,我这心里宽慰得很。”
老奴看着主子湿润的眼,想起多年来主子谨小慎微却还备受太后打压的经历,不由心头一梗,险些也跟着哭起来。
“陛下如今不一样了,是个顶天立地的大丈夫,更是万人之上的天子,娘娘这么些年的忍辱负重,终究是值得的。”
算来至今为止,太嫔娘娘已然在这别院待了好些年了,这些年隐忍至今从未主动靠近一步乾阳殿,宫里只怕早已将陛下的这位生母忘得一干二净了。
“娘娘,已然这么些年了,坤宁宫那位,想必如今是满意的。”
提到那位,太嫔眼眸闪了闪,隐约露出些许不甘,“不满意又能如何,如今我已然低调至此,她还能将我杀了不成?陛下如今待她孝顺,唤她一声母后,她便稳坐太后之位,她还能有什么不满意的?”
怪只怪自己当初身份低微,护不住自己的孩儿,更无法与她抗衡,不然好好的皇子,白白送到了坤宁宫寄养,她岂能甘心?
“不能光明正大听他喊一句娘亲,是我这一生最大的憾事。”
她很是哀伤收回了视线,心中的郁结却是久久无法消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