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人都清楚,司家根本就没帮过庄理。
迄今为止,那九个家族都没对付庄理,更没有传出任何不利于庄理的流言,这已经足够说明问题。
九个如此显赫的家族捏在一块儿都不敢碰的人物,能是什么简单角色吗?
所以钟星云敢肯定,庄理一定知道了什么。他把这件事报给老爷子,老爷子只让他默默观察,暂时什么都别管。
胡思乱想中,他端着托盘回来,把点好的菜一一摆上桌。
三个人坐下吃饭。
司冥用勺子,钟星云拿筷子,庄理两手并用,抓起一个酱肘子埋头就啃。
今天的酱肘子有点咸,庄理抬起头,冲桌上的矿泉水瓶努努嘴,吩咐道:“给我把盖子拧开,我渴了。”
钟星云正准备帮忙,司冥已经迫不及待地拿起矿泉水瓶,试图为小卷毛效劳。
但是他忘了自己的右手早已失去控制,根本承受不了一瓶水的重量,而那碗鱼头豆腐汤就摆放在瓶子下方,于是盖子没拧开,瓶子反而掉了,砸翻汤碗,弄得满桌狼藉,连他胸前和双腿也沾满了白花花的豆腐。
周围人全都朝司冥看去,脸上带着好笑的神情。
坐在不远处的修钺也被吸引了目光,继而怜悯地摇头。这人的身体是越来越不行了,竟然连一瓶水都拿不动。
司冥僵硬地坐在原位,左手高举,右手却根本抬不起来,只能搭放在满是汤汁的桌面上,不受控制地颤抖。
他不在意周围人的嘲笑,也不在意修钺的怜悯,只是惊恐地看向自己对面,等待着小卷毛的反应。
现在的他就像一名被诬告的罪犯,因为那莫须有的罪名而害怕得瑟瑟发抖。他根本意识不到自己没有错,错的只是命运。
钟星云看不下去了,立刻把他拽起来,送往医务室,并匆匆向庄理交代:“我带他去清洗一下,你自己吃吧。”
两只手还捧着酱肘子的庄理:“……”
他也没想到自己随便一句话会导致这样的后果。
---
医务室内,死活不肯去洗澡的司冥把自己蜷缩成一团,藏进拉着帘子的床角,抱头低泣。
他哭得并不大声,只是从鼻端发出呜呜咽咽的闷.哼,像一只惨遭遗弃的小狗。
“我连一瓶水都没有办法帮他打开。我对他没有一点用处。我不配和他做朋友。”司冥自厌自弃地低语,左手握成拳头,狠狠敲打自己脑袋。
他懊恼得快死了。
“交朋友不是这样的。没用的朋友就不交,那这个世界成什么样子了?连乞丐都会有朋友,你怎么就不配了?”钟星云试图去拉帘子,却被司大少的哀求刺痛了心脏。
“不要看我,我很丑。”他哽咽道:“我以后会变得更丑。”
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