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礼,进门就直接跪下,不敢为自己辩驳一句。
朱元璋看他一眼,只是冷哼了一声,又转向太医院使孙守真,沉声问道:“可还有其他法子?”
孙守真想起之前在宫里被人拖走的内使监令何绶,不由双膝一软也跪了下来,颤声道:“确还有一些方子,然……小翰林身子太弱,臣……臣只怕他撑不住。”
朱元璋又转向床上朱塬。
沉默打量那张苍白小脸片刻,明白孙守真所说乃是事实。
甚至有些自我怀疑。
这……
难道是自己最近做了甚么不对的事情,以至于惹上天不喜,刚刚给了一位大才,又要这么快收走?
收回目光,老朱左右踱了几步,叹气一声,见堂屋还跪着两人,摆手道:“都给俺滚出去,没用的东西。”
孙守真、戴三春连忙起身,连带其他人,都默默退出了正房。
刚刚一直没说话的写意明白眼前皇帝陛下是自家小官人的唯一希望,为了让朱元璋多想想办法,她记起一事,放下手中的小碗,语气里带着别样希求地问道:“陛下可要看看小官人手稿么?”
老朱的怒气值本来还在积累,听写意话语,几乎下意识就要训斥。
这都甚么时候了,还看甚么手稿?
不过,随即反应过来,若是……大概也只剩那些手稿了。
于是微微点头:“何在?”
写意起身道:“在西屋。”
说着朝老朱做了个手势。
这边卧室帘子已经摘去,老朱视线越过堂屋,看到被厚厚棉帘遮掩的西屋。
写意已经顾不得什么礼仪细节,先走了过去,把帘子掀起来挂好,又走到墙边的柜子旁,从自己腰间荷包里取出钥匙,打开,拿了一叠手稿出来,没敢直接递给老朱,而是放在了旁边书案上。
朱元璋跟过来,拿起眼前书稿翻开。
这正是自己心心念念了一段时间的‘经济之学’根本之一的‘生产’之道书稿,还有当日双方讨论过的其他一些话题,看这厚厚一叠,大概已经接近完成。
只是……肯定也只完成了一半啊。
还有‘分配’之道呢?
还有其他百种学问呢?
再次叹了口气,只是简单地翻了翻,老朱把手稿揣到怀里,打量朱塬书桌片刻,出了西屋。
想要再去东屋卧房看一眼,想想还是作罢。来到院外,又是片刻迟疑,老朱对孙守真道:“你刚刚说那法子,今晚试一下罢,能不能成,看他造化。”
老朱没忘记孙守真在皇宫里说的那些话。若是没有其他办法,朱塬恐怕撑不过明天。
既如此,总要下猛药试一试。
而且,这件事显然也只能他亲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