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塬不想为了那点租子理会各种是是非非。
见朱塬跪地不起,丝毫没有任何假意客气的姿态,老朱想了想,终于道:“起来罢,俺答应你。”
朱塬这才起身。
老朱跟着又道:“田地俺拿回了,那些个仆婢还给你留下,不许推辞。几次来都见你这院子冷冷清清,该添些人气,莫让人笑话。”
朱塬想了想,也便答应。
马氏旁听到这里,终于开口,找住某个要害问道:“不要田地,你如何过活?”
妻子这么一说,老朱也反应过来,正要帮着开口,朱塬已经道:“娘娘,祖上这几回赏赐,已经够塬儿支撑几年。另外……”说着走到旁边书案拿了支钢笔过来,捧送上前:“……我想开一个文具店,专卖此种笔具。”
马氏刚抬手接过钢笔,老朱已经反对道:“胡闹。塬儿,你如此身份,怎能做那等商贾之事!”
这年代重农抑商已经根深蒂固。
哪怕历史上的朱元璋打天下过程中与商人有过不少合作,曾经该颁布的各种对商人的歧视性法令也一个不少。
朱塬连忙又转向开始吹胡子的老朱:“祖上,我不会亲自出面,自是由下面人操持。再者,只是笔具,又非其他生意,这与文气相关之事,哪怕传出,也只会是一桩文雅趣谈。”
老朱表情稍稍缓和,却依旧道:“就算俺答应,这钢笔又能卖几文钱?听俺话,莫要做了,俺稍后给你定一份高高的俸禄,足够你日用。”
朱塬没有放弃,指了指马氏手中的钢笔:“祖上,最近我送出了很多钢笔,还有祖上亲自使用,想来这名气已经打出。我的想法,这钢笔,最低也打算定价一贯,高者……我想推出一些最是精巧的款式,就如昨日祖上……所见那种镶了宝石的,定价一千两白银,每年只限十支。我大概算了算,只是这十支限量款式,利润就已接近祖上赏赐那些良田的产出。”
朱塬说完,并肩而坐的夫妻两个都有些怔住。
这……
生意还能这么做?
马氏更是想起自己丢在了东阁没再拿起的那支钢笔……怎么想也想不明白,那如何能值一千两白银?
片刻后,老朱终于讷讷道:“这,好好的一种文具,你卖恁高价格……有人买?”
朱塬道:“祖上,塬儿知道您想什么。当下钢笔已经流出,定会有人模仿,我也阻止不了。我要做的,就是卖一个字号招牌。祖上刚刚也说,江南豪绅富户动辄家仆数百上千,可见这天下从不缺有钱人。我要赚的,就是这有钱人的钱,不会去掏挖穷人口袋。至于没有钱的,主上,哪怕我把钢笔价格降低到一百文,他们还是用不起。我之前献上的炭笔,才是能普及所有读书人的廉价笔具,若能广泛生产,将来一文钱或就能买几支。说起来,我对此也还有些想法,抽空再书面呈给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