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材,一本讲数学的,关键是其中的数字记法,稍后印制几百本,发下去,所有营海司下属官吏都要尽快学会。另一本是关于绘图的,我最近浏览了一些匠作书籍,其中附图,简直惨不忍睹……”
说到这里,朱塬还有些思绪跑偏。
最近总算知道了几百年后为什么我中华摄影师总能把大航母拍成小舢板,这也是一脉相承,就像一些关于造船的书籍上,这边讲述着能载数百人的艨艟大舰,那边附图却是条只有两三人的q版小龙舟。
朱塬也明白这是当下印刷技术限制,但,你还不如不配图啊。
倒是将作司送来的一些造船图样,还算不那么离谱,却也有太多可以改进的地方。
收回思绪,朱塬继续道:“……以后的作图必须规范化,哪怕不识字的工匠看了也能一目了然,我给出的是一种全新绘画技巧,不适合大批量印刷,其中文字论述你们可以复制一下,至于图稿,我也没有装订,各自分几页拿了去学。我的要求是,出发去明州那天,所有营海司官吏都交给我一张你们的绘图作品,我先看看功底。”
朱塬这话说完,其他人没什么,坐在另一边的方礼明显有些不自在,看过去,笑着补充:“很易学的,一天就能学会,而且画不好也没关系,关键是要敢画,今后也多练习。”
方礼连忙拱手答应。
朱塬说着倒是又想起,转向赵续:“家里还有多少炭笔,留一些自用,其他都让大家带走,分下去。”
这边说着,詹同随手把那本很薄的《数学基础》递给了旁边的刘琏,自己翻开了厚厚的《素描技法》,只见一页页炭笔绘制的图稿,有小小的一颗卵石,有插满了笔具的笔筒,有桌椅整齐的房间,有花园里的假山池塘,有坐在凳子上神态拘谨的丫鬟,还有湖上飘荡的一叶扁舟……
最关键的是,这些绘画,都超出了他以往的认知,不是詹同曾经见过的任何一种绘画技法,就只是一支炭笔,勾勒出了各种栩栩如生。
既然能被朱元璋选做近臣,詹同也是个实用主义者,一眼就能确认这种全新绘画技法将来可以发挥的用途。
比如主上最近打算让人赴浙东重新丈量田亩。
若丈量之余,再有人把一些紧要位置的具体地形绘制出来,肯定能让主上更加一目了然。
这么想着,詹同已经打定主意返回皇宫复命时就如此进言。
肯定算个小功劳。
詹同旁边,刘琏更是很快沉浸到了手中的‘天书’里。
既然书名是《数学基础》,确实非常基础,阿拉伯数字的0到9,还有加减乘除等各种符号,乃至一些乘法口诀和初级的代数几何原理。
朱塬想到哪写到哪,但肯定不超过初中水准。
高中已经忘记,更别说那棵让无数大学生都挂上去挠心挠肺的高高的‘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