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闲聊了一会儿,见暖场的话已经说到位了,马车也启动了,鲁葛终于开始说肉戏了:“应星呀,我那学生现在是在大牢中吗?”
鲁葛的学生叫郝平,和宋应星差不多岁数,正是上一任东山州管事。
从被单独拉上马车时起,宋应星就知道有这一幕了,他在路上就想好了说辞的。
“鲁老,我来之前是真不知道郝大人的事,徐大人也没有和我说过任何关于郝大人的情况。不过根据我对徐大人的了解,除非是陛下扛不住内阁压力亲自询问了,徐大人是绝对不会把郝大人交出去的。”
鲁葛没有回话,也没有看宋应星,脱掉了手上的鹿皮手套,弓着背把手放在暖炉前取暖。
宋应星顿时觉得有些坐立不安了。
他在樕山城就已经分析出来了:徐大人要用郝平去堵内阁的口。
郝平是鲁老的学生,而自己则是徐大人的半个学生,自己的老师要用他的学生去堵内阁的口,而自己现在就坐在老师面前,那种尴尬可想而知了。
“鲁老,郝大人不会有事的。”鲁葛依然没说话,宋应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道:“陛下一直很看重东山州,内阁多年来的压力都抗住了,我相信这一次一定也能抗住的。”
鲁葛终于开口了:“你知道金矿的事是谁安排的嘛?”
谁?郝平呗。
但鲁老这么问自己了,就肯定不是这个答案。
宋应星突然愣住了,想到了一个答案:“难道是…徐大人?”
鲁葛铁着连继续烤火取暖。
他默认的态度让宋应星无比震惊,甚至开始怀疑送自己来东山州,是自己亦师亦友的徐光启徐大人在安排郝平从扶桑走私金矿原石,上演那场闹剧是,就已经想好了的,自己去年就算不得罪江南的权贵,估计徐大人也会想办法把自己送到东山州来当第四任管事。
“你家的那个老师,一直是只老狐狸,我认识他这么多年,看着他从一个致力于编译工作的进士,变成了内阁大学士。”
鲁葛收回烤的红彤彤的手,靠上了塞了棉花裹上了鹿皮的椅子,继续说道:“这次金矿事件全部是他安排的,我那个蠢学生应该也猜到了徐大人的想法,但他还是选择了听从徐大人的话。”
“应星呀,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嘛?”
“小子不知,请鲁老指点。”
“因为东山州,真的遇到瓶颈了,你家徐大人和我那蠢学生,都准备剑走偏锋了。”
宋应星沉默着,他在樕山城的一个月,看文献看东山州往年的政策,就已经看出来东山州现在最大的问题了。
鲁葛总结的很对,东山州遇到瓶颈了。
东山州是一片极大的土地,从探险者们口中的描述和海事局地质专家的预估,东山州的大小堪比神州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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