嗑瓜子。
何又冬说:“是谁说要跟着我学做菜的,又中途当逃兵了吧。”
“哪有哪有,我不就休息一会儿嘛。”
“你现在过来。”
“不要。”
何又冬懒得和她浪费口水,也就不争了,一个人在厨房里静静地忙活着。她倒又自觉过意不去,自己起身跑去给他打下手了。
不知为什么,每次见他穿着围裙在厨房里给她做饭吃,她就觉得特别喜欢。有种家的感觉。
“不偷懒了。”何又冬回头宠溺地看她一眼。
“不偷懒了,以后我一直给你打下手,好不好。”
“一辈子吗?”
“一辈子。”
他低下头亲她的额头,温柔地笑:“傻瓜。”
她想,当然啦,要一辈子。她认定这辈子就是他了。
饭桌上,何又冬说到他妈妈,提出近几天要去看房子,早点买下来,好让他妈妈搬进去住。工作这几年,他个人的积蓄已经足够买一套各方面条件都相当优越的新房。
杜思秋有点不解:“怎么突然想起要买房子呢?”
“再过不久,我爸爸就要出来了。我想换一个好点儿的住处,满足我妈的心愿。希望我爸出来之后,能和她破镜重圆,好好过。这样的话,我和我妹应该都会很高兴吧。”
“你妈妈应该生过你爸爸的气吧?”
他点头道:“嗯,我倒宁愿她只是生他的气而已。或许,她是失望和悲伤多过于愤怒吧,被深爱之人背叛毕竟是常人难以接受的。但我担心的是,她对我爸会不再抱希望,后来的日子,我妈几乎没有再在我们兄妹俩面前提起过他,只是自个儿微微地出神。每当看到这一幕,我也会禁不住地责怪我爸太没有担当。”
“其实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久,很多不愉快的伤口总会被时间抚平的。我想,阿姨肯定会渐渐原谅你爸爸的。”
“但愿如此吧。”
就像现在,她也很久没有半夜梦游起来抱着房间门口的沙包,彷徨地到处找她妈妈了。这样,是不是代表她在内心深处已经渐渐原谅她父亲了?
似乎有点能理解这样一种说法了:原谅他人的过错,即是等于放过自己。
“对了,冯雪是不是打算不再回来了,你知道她去哪儿了吗?”何又冬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
提起冯雪,杜思秋又是一阵无奈的叹息:“我要知道她在哪儿,早就去找她了。你为什么突然这样问?”
“她公司有一个同事是我以前的同学,我们昨晚联系的时候,他告诉我冯雪昨天向她公司提出辞职了。”
“什么!你说真的?!”她两只眼珠子差点瞪出来了,心里除了错愕还是错愕。
“真的,千真万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