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内心和世界始终有层薄却牢不可破的隔阂,要适应新的人和事物是件很困难的事情。
在这个新的工作环境里,不再有默默守护她的陈俊,不再有对她时而出手相助时而严厉斥责的薛雁,也不再有憎恶她的小宋。以前她有点怕薛雁,现在离开了深几许,却突然挺惦念她的。
恩威并济,一个聪阴的管理者不就该这样么,但薛雁和此类管理者的不同之处在于,她的威,直来直去,她的恩,也从不柔和,仿佛对一个人好,不是她习惯的表达方式。这样,反而让杜思秋感觉到她的直率和真诚。
因此,来了台湾以后,她还时常和薛雁保持电子邮件的联系。当初她突然向薛雁提出辞职,没想到她是极力反对的,后来迫于无奈,同意了她的申请。知道了她要离开这座城市,薛雁没有问她要去哪里,只说:你这丫头,什么成绩都没做出来,就敢走,真枉费我一番汗水。去哪里都一样,好好下苦功夫。有空发邮件给我吧。
于是,就这样,交到一个新朋友。离开那座城市,失去刚有起色的工作,离开父母和姐姐,离开刚爱上不久的人,仿佛什么都失去了,却,意外得到一个朋友。
人生的悲与欢就是如此变幻莫测。
在台湾,杜思秋还去了唐宥的大仁烧烤店,自从他们搬来台湾以后,她已经很久没吃过大仁烧烤了。唐宥和他的女朋友杜萱结婚以后,生了一个白白净净的胖小子,可爱得不得了,一家人和乐融融。
杜萱生完小孩后依旧保持苗条身材,她笑嘻嘻地说:“没想到你真的来了台湾,是不是想念我们家的烧烤啦。”
杜思秋笑:“既然来了台湾,当然要来帮衬你们啊。”
但已不可能是本着怀念的心情来吃这个烧烤了,她和彭滔那点儿回忆,早在她决定来台湾之前,面目全非了。
唐宥坐在红木的矮桌边一边仔细地擦拭钓鱼竿,一边高兴地说:“你来得真是时候,我最近正迷上钓鱼呢,改天一起去呗。”
“切,你们一大家子卿卿我我的,我去当电灯泡么。”杜思秋丢个嫌弃的白眼过去。
杜萱倒也习惯了她鲁莽的样子,见怪不怪地笑:“什么话,讲得你好生凄凉啊!周末一个人待在家里有什么意思,出来消遣消遣也好嘛。”
杜思秋傲娇地吃她的烧烤,不肯松口答应,那么宝贵的周末,她才不出去钓什么鬼鱼呢,她宁愿窝在家里一整天,看书听音乐看电影睡觉。做点什么事情都好,只要是在自己家里,就能让她觉得舒适和安心。虽然那应该只是她暂时的住处。
“嘿,你还跟我摆起架子来了。”唐宥不耐烦地数落起她来了:“要不是看你钓鱼有那么两下子,我才懒得叫你去嘞。你说你整天躲在一个小小蜗牛壳里面,也不闷?”
她这才听出其中的意思来,原来他们夫妻俩是怕她初来台湾没朋友,一个人会寂寞,想拉她出去接触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