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淹死啊,姑奶奶我帮你。”
说罢又是几口,这在过去可是屡试不爽的招数,一般两个回合之后,男朋友要多乖就有多乖。
好不容易喘了口气,张有志吃力的坐了起来,将湿漉漉的李兜鱼抱在了怀里。
“我可能明天要回去一趟。”
“回去,回哪?沂蒙?我们不是才刚从那回来嘛。”
李兜鱼把身子贴了过去,似乎想要尽可能的传递她的热量。
感受到怀里热乎乎的人,张有志吻一下李兜鱼的额头:“不是沂蒙,我自己去。”
“带上我。”李兜鱼毫不犹豫的开口。
“不带,就我一个。”
“为什么?”
“嗯,我一个老同学,他得了癌症,估计没多少时间了,有些事情要给我交代一下,他不希望我带人过去,你就乖乖在家待着。”
听完后,李兜鱼瞬间就听话了。
“癌症呀,什么癌,还能治吗?你这个同学是?”
“脑癌晚期,你不认识,是我的高中同学。”张有志说道。
李兜鱼的眉头越皱越深,她明显还想再再问些什么,但是看着张有志低沉的样子,又联系到回到自己家之后萎靡不振的男朋友不禁一阵心疼。
“好好好,去嘛去嘛,我就在家乖乖等你回来。”李兜鱼扯着张有志离开了小河,一起躺在了柔软的水草上。
大太阳在飞快蒸发着两个人身上的水分。
片刻后,李兜鱼的声音很小心的又冒了出来。
“明天就走吗?”
“嗯,趁他现在意识还清楚。”
“什么时候回来呀。”
“这个…不清楚,毕竟我也说不准。”
“他找你要交代啥事呀。”
“我俩过去有个约定,谁快死了谁把谁单独喊过去。”
“我怎么没听说过你还有这么个朋友,不会是周墨吧。”
“他活得好好的,别咒他。”张有志哭笑不得。
“男的女的?”李兜鱼狐疑的问。
见状张有志撑着草地坐了起来,把岸上的手机取过来,点开了一个空白头像的聊天框。
一个视频通话三个多小时的记录。
一张脑癌晚期诊断照片。
一段很长的语音。
语音是一个年轻男人的,很符合癌症晚期病人的特征,中气不足,喋喋不休,还有那一段若有若无的自嘲感和绝望感,这让李兜鱼信了九成。
“我连你有这么个朋友都不知道,唉。”李兜鱼叹了口气。
“高中之后就断了联系了,但确实有这么个人和约定,没和你说过,不知道也正常。”张有志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