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意的调侃一句,申屠嘉便温笑着抬起手,摸了摸刘胜的脑袋,面上也不由得涌上一阵唏嘘感叹之色。
太庙那件事,已经过去了好几個月;
刘胜的伤,也基本好差不多了。
而过去这几个月,申屠嘉,也想明白了不少事情。
——从客观的角度,或者说上帝视角来看,晁错无论是推出《削藩策》,还是私自挖开了太庙外墙,在申屠嘉看来,都绝对算得上是祸国殃民,罪无可恕!
至于天子刘启,明明是刘氏血脉,却任由晁错凿开太庙外墙,也起码得戴上一顶‘不屑子孙’的帽子!
但有些事儿,只要稍微换个角度去看,可就变味儿了。
而过去这几个月的思考,就让申屠嘉找到了一个从未曾想到过,也从未曾遇到过得思考角度。
抛开表象,看本质。
或者应该说,是在这些事的外表下,埋着什么其他更深的东西?
切换到这个思考角度之后,申屠嘉便感到一阵豁然开朗。
天子刘启纵容晁错凿开太庙,客观上是‘同流合污’,是刘启不孝、晁错不忠;
可在主观上,刘启的这个举动,却分明是在警告申屠嘉:别惹朕!
朕为了《削藩策》,可是连祖宗的庙,都能狠下心凿了!
真要把朕逼急了,朕,可就顾不上什么‘君明臣贤’的表面功夫了······
意识到刘启的这个意图之后,申屠嘉一度感到很困惑。
——有啥事儿,他不能好好说呢?
刘启就非要用这种极端的方式,不惜冒着‘不孝宗祠’的风险,来提醒自己识相点儿?
这个时候,还是刘胜站了出来,一语道破天机:父皇想好好说来着,老师你也不听啊?
你们两头老倔牛,一个说‘朕必削藩’,一个说‘臣必不允’,谁都听不进去劝,这还咋谈?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申屠嘉才总算下定决心,答应多留两年,亲自撑着长安朝堂,挨过接下来这场必将爆发的宗亲诸侯叛乱。
其中,自是有申屠嘉因为过去的自己刚愎自用,执拗到连刘启的意见都不放在眼里,最终逼得刘启无奈,只能纵容晁错凿开太庙的愧疚。
当然更多的,还是申屠嘉自己的反思。
这世上,很多事就是这样:一时没反应过来,钻进了牛角尖,谁劝都走不出来;
可一旦有一天缓过神来了,不再钻牛角尖了,也就算是想开了,或者说:开窍了。
而这件事,就教会了申屠嘉,在某件事已经无法阻止的前提下,不应该继续把自己困在阻止这件事情上;
而是应该转换思维,以这件事‘已经发生了’作为背景,来思考解决方案。
至于申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