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王留下,于后殿一叙;”
对黄生、辕固二人做出‘不要再讨论这件事’的授意,并让梁王刘武留下,天子刘启便自顾自侧过身,朝着后殿的方向走去。
看着天子刘启离去的背影,殿内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终也只得起身,对刘启离去的放弃齐声一拜。
“臣等,恭送陛下~”
“儿臣等,恭送父皇······”
·
“真没想到这场辩论,会是这样的结果。”
意犹未尽的走出宣室殿,与弟弟刘胜齐身走在申屠嘉侧后方,刘彭祖遗憾之余,不由发出这样一声感叹。
今日这场辩论,对到场的其他人而言,或许有各种各样的含义;
但对于刘彭祖而言,这原本就是一场纯粹的辩论。
只可惜······
“最后的结果,算是平局吧?”
“虽然黄生、辕固二人各执己见,谁都没有说服对方,但连父皇都没能做出裁决,应该是能算作平局。”
“博士辕固成名已久,黄生能和辕固打成平手,也算是没堕黄老学说的脸面。”
听闻耳边,传来刘彭祖满怀唏嘘的音调,申屠嘉却只浅笑着摇了摇头,脚下的步伐仍向宫门方向迈去,只侧回过头,似笑非笑的望向刘胜。
“公子,也是这样认为的吗?”
闻言,刘胜稍抬起头,看了看身前的老师申屠嘉,又看了看身边的兄长刘彭祖。
再低头思虑片刻,刘胜终是摇头叹息着,道出了一句让刘彭祖瞠目结舌的话。
“黄老学说,完了。”
“只等今天这场辩论的过程,被传上长安的街头巷尾,从今往后,便再也不会有人,愿意学习黄老学说了······”
以一种平静到好似在说‘我早上吃饭了’的语气,说出这句断定一派学说即将断绝的话,刘胜便缓缓侧过身,望向仍满带着惊诧的兄长刘彭祖。
“在兄长看来,今天这场辩论,双方谁都没说服谁;”
“父皇也没有明确指出胜负,所以这场辩论,算平局。”
“但实际上,在辕固的三言两语之下,黄生,却是连黄老学的根基都抛弃了。”
再丢出一句令刘彭祖惊诧更甚的评语,刘胜的面容之上,也不由带上了些许感叹。
“黄老学说,是黄帝之学,和老子之学的并称,兴起于战国之时,到我汉家立国,才逐渐强盛;”
“虽说过去,黄老学说以晦涩难懂、覆盖面广闻名于天下,但黄老学的根基,不外乎老子在《道德经》中所说的那句: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甚至可以说,‘道法自然’四个字,就是学习黄老的人,最基本的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