责的并不是张让,而是自己,但是他们不敢对自己如何,就只能想着一点一点地除尽自己身边亲近的人,让自己真正地成为一个孤家寡人。
刘宏已经怕了。
似乎没有人记得他是怎么坐上这个皇位的。
他们都只会说自己的不是,难道他们以为他们的议论,他就不清楚?其实他都知道,他刘宏能够稳坐皇位,靠的不是别人的尊敬,而是自己的夜卫。
可是他不会去做什么,他知道人们的口是堵不住的。
但是就像当初懵懵懂懂地被强行带到了这个皇位上,如同提线木偶一般被人挟持着,他不想自己再次回到那种任人摆布的境况!
这也是为什么他在位这么多年,整个大汉朝,没有擎天世家!
倘若有人仔细清算便可知道,他刘宏在势力平衡上,做得有多好!
但凡世家,必为文臣,但若为将,一人功成。
刘宏是绝对不允许一个世家里同时出现文武都在高位的情况。
他刘宏为了这个大汉付出了这么多,这么多年的边远叛乱,局势不稳,最后不都是被自己一一解决吗?
为什么那些士人就看不惯自己?
刘宏一晃神便想了许多,都是他不曾想通的。
“陛下!陛下!”
张让紧紧地扶着刘宏,掏出袖子里的丝帛给刘宏细细地擦拭着汗水。因为刘宏体虚盗汗,一旦多有活动或是思虑过多,便容易满头是汗,所以张让总是时常在袖子里备好干净的丝帛,一旦刘宏流汗,就上前帮忙细细擦拭。
张让一直都是如此,这么多年了,从未变过。
刘宏喘了喘气。
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才让一个内侍过来。
“传令下去,去召集群臣,一个时辰之后,上朝会。”
刘宏让这个内侍领了自己盖了章的旨意,就让其他的内侍退下了。
“阿父坐下吧,这些妖道闹腾,阿父有什么好的想法吗?”
刘宏只留下了张让一个人,让人送来了一张凳子,给张让赐座。
“需要提拔一可信可用之人,掌控军权,立为大将军,率左右羽林,五营营士屯都亭,镇守京师,并于京师周边多置用领军之将,驻守京师外围。”
张让沉思片刻,说出了自己思考了许久的想法。
“此为拱卫京都,此次贼子目标明确,在洛阳城内早布好内线,难保不会还有潜藏的暗子,而陛下您的安危最为重要,所以这拱卫京都是第一策。”
“其二。”
张让闭上了眼睛,不愿意去看刘宏的脸。
“如果朝堂之上,有人提出解除党锢,陛下就允了吧。”
长叹了一口气,张让知道这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