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妄言收碗筷的动作慢条斯理,把餐盒工整的叠放在织布袋里,用湿纸巾将小桌板擦拭了一遍又一遍。
如果,装饭菜的不是一次性保温盒,秦妄言可能还会把锅碗瓢盆,洗好几遍。
而他,也确实是这么想的。
晚上的饭,他就不打算用一次性的保温盒装了。
“爹地,桌边都被你擦到反光了。”
秦般若忍不住出声提醒。
秦妄言抬起头来,看向沈音音,“想上洗手间吗?”
这男人对她,可真殷勤。
沈音音抽了抽唇角,“不想。”
男人把湿纸巾丢进了垃圾桶里,“有什么想和我聊聊的吗?”
沈音音不屑的笑起来,“我们没什么好聊的。”
秦妄言俊朗的容颜,明显紧绷起来了,“你和司慕深,倒聊了半个多小时。”
沈音音重复刚才的话,“我跟你没什么好聊的。”
沈音音和他没什么可聊的,但他有很多话,要和沈音音说。
男人薄唇轻启,他在说,“寒崽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的人正在和顾沉的人交火。顾沉又是你的亲人,我以为你的目的,是在阻止我和顾沉火拼。”
沈音音笑着,眉目生动起来,“嗯哼?那在听到你的夏晚晴,差点用炸弹砸断你儿子双腿的时候,你有没有后悔了?后悔自己,带人去救她了?”
“我对我的行动,并不后悔。”秦妄言说,“我答应过我二哥,会护住夏晚晴的安危,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她,除了我之外。”
他就是这般,如残忍无道的暴君。
“夏晚晴的双手双腿已经废了,她现在在回京城的飞机上。”
秦妄言告诉沈音音,“她已经不会再对你和般若,寒崽,造成任何威胁了。”
嘲弄的笑意,漫上沈音音的唇角。
“哦,可那又怎么样?”
她反问秦妄言,“表面上看,是夏晚晴不断给我们母子带来伤害。
但是,如果你不来招惹我,你不一直扒着我不放,那夏晚晴会由妒生恨,对我们母子痛下杀手?”
沈音音唇角上扬,吐出最凉薄的话语,“我们所遭受到的灾难,是夏晚晴带来的,但厄运之所以产生,那都是因为你!”
说到这,沈音音下意识的,将自己的手放在小腹上。
秦妄言注意到了她的动作。
“医生建议你在医院,再修养两周,毕竟你受了伤,胎像不稳。”
他抬了抬绷紧的下颚。
“两周后,我就带你,寒崽和般若,我们一家人,回京城。”
沈音音没有去看这个男人,她漆黑的瞳眸被阴云覆盖,没有聚焦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