趄着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看见米色沙发垫上被踩烂的西瓜时,由不住一阵心痛,身子猛地晃了一下。
的确,那块西瓜像极了一颗踩烂的心。她稳住心神,费力地挪着双腿,缓缓的来到沙发上坐下,喘着游丝般的气息,眼眸死死的盯在踩烂的西瓜上,眨也不眨一下。
那只吉娃娃此刻卧在她的脚旁,可怜巴巴的看看屋里乱糟糟的一切,在抬头瞧瞧主人那张失去生气的脸,口中不时地发出一声呜咽。
夏紫凝呆愣愣的以手支颊,任眼泪洇透了膝头,久久的、久久的看着那颗破碎的心……
那只乖巧的吉娃娃明显是懂得主人的伤痛之处,虽是夜已阑珊,却一直不肯钻进自己的小窝里去。
……
眼泪流干的时候,一丝曙光透窗而入,射到了液晶电视机的那个破洞上。
夏紫凝眼神转到那里时,仿佛受到电击似的猛然哆嗦了一下,想站起来,却是腿一软,丝毫不受力的样子。
才意识到坐久了,压麻了腿神经。她立起腰,哀怜的叹口气,缓缓地伸展了双腿,用酸麻的手敲打着大腿根部。
俄顷,她感觉右臂的酸痛逐渐减轻,于是试探着去够脚下的苹果。
略显僵硬的手指捏住了,拿起来,也没擦一下,送至嘴边使劲的咬了一口,脆脆的响声中,清凉的汁液顷刻充满了口腔。
她的眼睛盯着电视机上的破洞,口中发狠的嚼着苹果,像是在发泄、又像在报复。
她把那个苹果想象成那个昨晚与她恶战一场猪狗不如的丈夫,食他的肉、饮他的血。
可以肯定的是,那个东西摔门而去后,又去了那个廉价的路边店。
档次高的他消费不起,即使在这样的廉价店里他也只能要点水煮花生素烤串,就着啤酒狠狠的糟蹋他的胃。
这日子,终究是过到头了。而这桩婚姻,自始至终就是个笑话。
一个苹果吃完,她的思路也终于理清了,离婚已经成了必然选题。
她匆匆洗漱一番,整理了一下衣着,给刘雨桐打了个电话,让她帮忙给公司代为请几天假。随后,带着满脸的落寞,去寻求法律援助。
办完这件大事后,她长长吐出一口气,像是卸掉了千斤重担哪样,浑身一阵轻松。而后又回来一趟,用一个大号旅行箱把衣物卷巴卷巴往里一塞,在小区外打了辆出租车,就回了娘家。
在家将养两天,调整了一下心态,周六上午,夏紫凝按照以往的习惯来到图书馆学习电大课程。许是习惯使然吧,她常常选择坐在三楼窗口的一个固定位置上。
窗外,是一个别致的小公园,亭台楼阁,曲桥流殇,情趣横生。学习时间一长,难免头疼眼涩。
此时,可以品着香茗,居高临下欣赏窗外美景。
与她有着同样思想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