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宫女太监们身体早已变形,或大肚如怀胎九月妇人,或脸盘肿胀、眼珠外突,或身体如骷髅、四肢长六尺以上。更甚者,只有头颅被泡在不知名液体中,却还留有意识。
两人走出来后,都有些沉默。以往在疆场也见过鲜血铺满,尸体堆积,却远远比不上今日的冲击力。蛊术竟然恶毒至此。
等江流再重新出现在两人眼前,已经成了一滩烂泥。
“我什么都说,什么都说。”江流的声音几乎微不可闻,晨曦透过纱窗照在他苍白如纸的脸上。
“给他找个大夫,留着还有点用。”司樊开口道。
给江流恢复的时间并不多,当天晚上司樊和林晓意便重新提审他。
“文家把你送进宫的?”林晓意开口问道
江流趴在地上,忙点头。
“给司樊下蛊是文家的主意还是太后的意思?”林晓意蹲下身,用扇子挑起江流的下巴。“嗯?”
“是太后,太后她倾心摄政王大人。”
“呵。她也配。”林晓意扔下手里的扇子,站了起来。“说说吧,这蛊。”
江流毫不敢隐瞒,老老实实地全招了。
听到这情蛊会将人的感情转移到植母蛊者身上,两人都皱眉头。
其实这情蛊弊端很大,只转移感情,不改变记忆,很容易被察觉。但人都是情感动物,古往今来,多少人败在情之一字。这也是它厉害之处。
“解蛊法。”林晓意问到关键之处。司樊站在一旁,眼神也看向地上的江流。
“杀掉植母蛊者,子蛊自然就会死亡。”江流顿了顿,添一句:“否则,摄政王会一直受子蛊影响,时常想起太后。”
“杀掉。”司樊垂眸呢喃,考虑提前杀掉太后会不会影响除掉文家大计。
“还有没有别的方法。”林晓意问道。
司樊不顾一切,他必须为自家王爷考虑。太后再没有实权也是大秦的太后,囚着禁着都行,直接杀掉会背千古骂名的。
退一步来说,司樊没有登位之心,小皇帝早晚会长大,杀母仇人真的就无解了。
“没有别的方法了,子蛊无法逼出体外,永远都依存于母蛊。”江流答道。
“你可想好,若没有别的办法,你可就没有活着的必要了。”林晓意脸上挂笑,语气却狠厉,“就把之前的刑罚再来一遍,送林先生回地狱。”
江流听到刑罚,反应很激烈,“不要,不要,求求你给我一个痛快。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
看到江流真的没办法,林晓意咬紧牙关。
“好了,先出去。”司樊说完便要转身离开,林晓意沉着脸跟上。
突然,司樊转回来问了一句:“那日太后给谢子依下的是何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