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张德发默默将心里的想法给埋起来,烧成灰,谄媚地附和:
“万岁爷说得不错,这小主抓住了孤嬷嬷的错处,却没有不依不饶,放了孤嬷嬷一马,进退有度,实在宅心仁厚!”
尉迟恭笑意收起,眉头一皱:“还留着作甚?”
心想那小贼到底是个女子,太过软和,像孤嬷嬷这样的废物,根本不配教导礼仪,还得他来。
于是道:“将那嬷嬷贬为杂役,不得再回掌仪司。”
如此惩罚,已然算轻了。
张德发真想狠狠抽自己一个大嘴巴子,他现下觉得梨花确实干得很好,而他干的一塌糊涂。
宫里的差事分为几等,杂役是最低等,浣衣、倒夜壶都是下等差事,犯了很大的事才罚去受苦。
再往上一点便是打扫的杂役,当然,主子殿里的打扫活计除外,那算轻省的,而打扫御花园和宫道等差事就又繁又苦,苦得不能再苦,风吹满地叶,刚扫完的还得再扫,宫里又那么大。
在皇帝这里挂了名的,自然不可能是发配去主子的宫殿杂役,最合适的是发配去扫御花园等地儿,既不会太重,也不会太轻。
孤嬷嬷算是前途尽毁,一下从天上掉到了地下。
张德发不是同情她,而是心疼自己,太后若是知道,定会过问此事,到时足够他喝一壶了,他都不敢想!
此刻尉迟恭心里是抓心挠肺的痒,满心都是想着怎么虐虐那小贼,心想那小贼如此奸猾,一般的可难不倒她。
得好好想想,好好想想……
群芳殿小舍里。
梨花不知道,在她虐王诗语时,有人正想怎么虐她。
“……你自小娇生惯养,未受过苦未被磋磨过,连自己想要什么都不知晓,只能写出无病呻吟矫情做作的诗,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事么?”
面前的人哭成泪人,一抽一抽地问:“呜呜呜……我的诗真的那般不堪入目么?”
“你说呢?”梨花反问。
王诗语点点头,她觉得梨花说得对,可是还是好扎心好想哭。
今日她哭了一下午,泪沾湿了枕巾,田嬷嬷安抚也不管用,等秀女下课回来,她的好姐妹来安慰她,她什么也听不进去,只想静静,其余人只好留她一人走了。
刚刚她只觉满心苦楚无处发泄,便想出去走走,没有带婢女,不知不觉走到了武梨的小舍前。
王诗语觉得她是应该要找武梨问问的,若仪姐姐出宫的事,还有为什么武梨能源源不绝写出那么多诗词,而她不能。
所以她敲了门,只是知春一开门,她又想起梨花暴虐她的事,觉得很丢人,“唰”的一下,泪水夺眶而出,停都停不下来。
让想赶人的知春都惊呆了,只好无奈的把人请进来,她听说了诗词比试的事,